胡临和黑魔教主两人相互忌惮,谁都不敢轻易施展出九鼎神通。方才一番交手,胡临和黑魔教主均已试出对方的深浅。此刻若以九鼎神通而言,两人的功夫是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间。黑魔教主心中思量道:“假以时日,我必不是此人的对手。倘若今天不借机将此人除去,恐日后为他所败啊!”胡临此刻的心思也和黑魔教主并无二致。
那边的商柳晨和诸司南这时站在了当中的一片空地之上。四目相对,谁都不肯先出手。商柳晨依旧笑容满面,似乎根本未将诸司南放在眼里。而诸司南一如既往的深沉,面寒如水,不露悲喜。周围围观的群豪静下声去,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场中的两人。终于商柳晨笑道:“诸兄,请了。”他的声音轻轻淡淡,却带着一股发自心底的信心。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诸司南并不着急着动手,他在等待时机,一旦商柳晨松懈下来,便是他出手的时机。他久经战阵,自信耐心,毅力,以及对时机的扑捉,都非商柳晨可匹敌。所以他在安心的等待商柳晨松懈下去,放开他的警戒。
人群中只有史温、酒中翁、洛阳南台宫的三老等少数几人可以看的出眼前的形势。其他人见两人迟迟不动手,不免狐疑。马帮中大帮主万海悄悄的问丁小峰三人道:“你们看谁可以赢啊?”丁小峰思索片刻,悄悄的道:“小宋玉商柳晨名扬江湖,恐怕手下是有些真本事……”单子州忍不住催道:“二哥,这时候你就别支支吾吾的了,到底谁会赢啊?”邓叶娘亦附和道:“对啊,对啊!”丁小峰摇摇头道:“难说的得,倘若商柳晨胜了,则我马帮恐怕危矣。若是诸司南胜了,则我们四兄弟永无出头之日。”
万海重重的捶着胸口,叹口气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丁小峰、邓叶娘、单子州何尝又不是如此。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潇洒惯了,这猛然间受制于人,四人顿时浑身不自在。心里巴不得诸司南此刻一命呜呼。可同时,四人又害怕事后暗流商柳晨和胡临不会放过马帮。以马帮这样的小帮派,又那里是暗流的对手。四人左思右想,只觉的都是死路。不住的摇头叹息,情绪沮丧。
两人迟迟并不动手,商柳晨索性双眼望天,完全不将诸司南放在眼里。一旁的“翰林儒生”邵东阳足智多谋,俯身到苗望雨耳畔低语几句。苗望雨哈哈大笑道:“你怎么不早说。”邵东阳微微一笑,并不接话,静静的站在一旁。
苗望雨道:“邵兄,你可知道这位诸司南诸兄最擅长什么事情吗?”邵东阳摸了摸额头,十分正经的道:“哎呀,此时实在不知,不过愿闻其详。”苗望雨又问道:“这位诸司南诸兄有个响当当的外号你可听过吗?”邵东阳道:“不知道。”
苗望雨笑着大叫道:“这个名号说起来可要吓死人了。在场的众位豪杰可都擦亮了眼睛,擦亮了耳朵之注意听仔细了。”酒中翁不耐烦的道:“喂,到底是什么你且说出来。没由来这么吊人胃口干什么?”
苗望雨手舞足蹈,怪叫道:“这位兄弟着急什么,咱们这位诸兄的名号如雷贯耳,我怕说出来会笑掉各位的大牙。”众人这时已被他滑稽的话语,夸张的表情逗的哈哈直笑。有不少人忍不住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名号啊?”
苗望雨卖足了关子,钓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有板有眼,有模有样的道:“这位诸兄,江湖人称“诸赌必输”,意思是说他逢赌必输,不信各位请看,他是不是印堂发黑,天庭当中一股晦气若隐若现。”众人原先那里注意到这些,但听他一本正经的说,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诸司南被苗望雨气得瑟瑟大抖,浓眉一竖,果然有些煞气四溢的样子。众人中有人还真信了苗望雨所说。不住的窃窃私语,倒像是真有其事。诸司南自来心高气傲,那里受得了如此诋毁。怒道:“姓苗的,老子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苗望雨哈哈大笑,未将诸司南的威胁放在心上,道:“我看阁下还是改个名字吧,就叫诸赌必输。你要同你苗爷爷动手,只怕是在阎罗殿咯!”苗望雨语罢仰天而笑,气得诸司南三尸神暴跳。
商柳晨一直心静如水,见诸司南心思已动。心道:“机会来了。”突然之间,喊一声:“诸兄小心了。”他说出手便出手,丝毫没有犹豫。商柳晨双手成爪,向诸司南双肩抓到。他指上力量极大,人未到,指风先到。一爪指风阴冷袭人,一爪指风炙热烈人。诸司南心中大惊:“怎么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学到了如此功夫。”诸司南见商柳晨来势汹汹,不敢自大。双掌聚力,一出手就是生平得意之作裂碑掌法,他这一招是裂碑掌法中极其玄妙的一招,将究的是以力破巧。武学中原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裂碑掌法中的这一招更是以力破巧的玄妙之作。
商柳晨双爪未到,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到。商柳晨也晓得厉害,不敢以爪接掌。中途收爪,借势卸力,避开诸司南的双掌。诸司南的掌力威力极大,扫在地上飞沙走石。商柳晨叫道:“好掌法。”突然近身,依旧是落云爪法。商柳晨一口气攻出一十三爪,爪法指风有阴有阳,两者夹杂在一起,甚是诡异。饶是诸司南艺高人胆大,也不由地背生冷汗,这才知道商柳晨的功夫之高,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
商柳晨爪势一弱,突然间诸司南变守为攻。裂碑掌法瞬间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