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名扬笑道:“江湖传言胡临公子是“神龙不见尾”胡谢之胡大侠的独生爱子。他在今岁的江南比武,一举夺魁。眼下正在率领江南武人驱逐倭寇,保我华夏海疆。”说至此处他脸上一片神往之色,激动的道:“大丈夫该当如此,护国报民,义所当为。那像我这书生,百无一用。”说着又连连摇头,自伤不已。
刘违道:“贤侄何须这般,武人固能定邦安国,可文人也能解济万民。文武两途,道虽不同,所谋者却都是兼济天下,忠心为国,并无高下之别。”刘名扬闻言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连声称谢。楚蓁听他夸赞胡临,对他不免有些好感,问道:“浔阳江冬至之约公子去吗?”
刘名扬道:“我与胡临公子神交已久,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一见他的风采。”
楚蓁点点头,对那老者刘违道:“我也欲往浔阳凑个热闹,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刘违见楚蓁如此问他,知她是征求自己的意见。心里虽不免奇怪,但见楚蓁似乎兴致极高。便道:“那就去浔阳走上一遭。”那老者刘违对刘名扬十分青睐,便邀他一起同行,也方便路上照应。由于时日尚早,几人商定先在九嶷山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启程去浔阳。刘名扬暂时住在了山下的那间客栈。楚蓁三人返回了巫祝门。一路之上楚蓁询问了许多关于黑魔教的事情。刘违道:“黑魔教源起甚早,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来历。近三十年来黑魔教在江湖上风头极盛。传言黑魔教主修行九鼎炼神法,功法通玄,有鬼神莫测之能。”
“九鼎炼神法?”楚蓁惊讶道:“可是我巫祝门世代相传的九鼎炼神法?他黑魔教怎么也懂修炼之法。”她也曾听前代太祝讲起过九鼎炼神法的种种厉害之处,知它是一门非同小可的神功,这时不禁替胡临担心起来。
刘违道:“我曾听师兄言道,那黑魔教的九鼎炼神法和我门中世代相传的九鼎炼神法同起一源。只是我门中的九鼎炼神法是正宗玄通之法。而黑魔教所有的九鼎炼神法不过是依晋人的残谱而参悟出来的,其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姑娘不必太过担忧。”楚蓁又关切的问了许多关于黑魔教和胡临的事,那老者刘违对黑魔教倒知之甚详。但对于胡临这位江湖后起之秀却丝毫不知。他见楚蓁突然间对江湖之事这么关切,心里隐约猜出了一些端倪。但楚蓁是太祝,他也不便直说。心中实在替楚蓁担心,怕她因儿女私情坏了巫祝门规,受到酷刑的惩罚。只好旁敲侧击,再三提及巫祝门规。楚蓁心明如境,却假装不知。其实她心里已经乱的不可形容了。从他听到胡临和黑魔教主定下浔阳江冬至之约的时候,她原本已经打定的主意顷刻间又抛之脑后了。她只想着胡临平安无事,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身旁,告诉他不可赴约。可她又知道,她日思夜想的临郎是个信义君子,一诺千金,决不肯食人之约。
三人谈话间回到了巫祝门,明日便是前代太祝的丧礼。门中弟子正在准备丧葬用品。因前代太祝遗命简葬,准备的丧葬用品只是一口棺材,一些纸钱而已。楚蓁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见到太祝灵柩停在堂中,又免不了垂泪一番。这几日的情感折磨已让这个水灵灵的姑娘显得颓败不已。她想安静的待着。就一个人回房去了,以手倚额,她又陷入了无边的沉思。这已不知是多少次了。前代太祝,胡临这两个影子不断的从脑海中闪过。一边是养教之恩,殷殷嘱托,望她光大巫祝一脉。一边是一见钟情,山盟海誓,要和她永结同心之好。无论那一边,都不可辜负。之前她已决定斩情丝,掌管巫祝一门。可当她听到胡临有危险的时候,又是心急如焚。她便知再锋利的剑,也绝斩不断情丝千缕。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咬破了嘴唇,终于做出了个决定。她要去浔阳江解救胡临,看到他安然无恙后,立刻返回巫祝门,执掌巫祝一脉。当他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她怅然若失。霎时间脑中什么都不想了。似在那一刹那间,她变成了一尊石像。
相思的夜总是漫长无比,无数的白发就是在夜里悄悄长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蓁昏昏欲睡,这时第二日的日头已经从东边出来了。任何人都会懈怠,疏忽,可日出千百年来都是如约而至。今日是前代太祝的出丧之日,有巫祝门弟子来通知楚蓁诸事准备停当,时辰已到。楚蓁便不顾疲倦,又去主持前代太祝的丧礼了。有时候痛苦也是种力量。
这时候千里之外的临安城中,已天色大亮。杨府中前些日齐聚一堂的江南豪杰也已散去。这座几日前喧嚣无比的庄园这时显得有些冷清。朱红色的屋檐下一个大汉快步而行。庭院那边一个少年公子愁容满面。那大汉快速的走近那公子身旁,笑道:“公子起的好早啊!”那公子自然是胡临,那大汉正是杨贵座下的大弟子,外号“杨灵官”的杨泾川。
胡临虽然愁容满面,可依旧笑了一下,道:“杨大哥也起的好早,这些日子打搅了,真是抱歉的很。”
杨泾川神色一整道:“公子这是那里话,你统帅江南武林,一举击溃倭寇。那是咱全临安,全天下的英雄。打搅这两个字从何而来。”
胡临闻言笑的更不自然,忙叉开话题道:“小荞姑娘怎么样了?”杨泾川叹口气,这个外表狂野的男子也露出了满脸愁容,道:“比先前好了不少,可是依然认不得我们师兄弟。我派四弟去请“王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