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国思考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对着刘玄德拜了三拜。/p
“抱歉我忘了你是谁,又忘了我对你许过的诺言,更忘了我添加在你身的伤痛,抱歉,真的很抱歉。”常国一字一句的说,每说一句,眉目都是一分苦涩。/p
远远的有个身影躲在杨树后面看她,那个身影有点颤抖,泪眼朦胧的望着远处的那个人。那个站着的人,背影挺拔的人,/p
曾经是她生命的一道光,一道唯一的光啊。/p
可是,她怎么能那么随意的将自己放弃?/p
小周还在四处闲逛,其实这附近也没什么看的,除了是青草便是树木。/p
但小周有一个精神,这个精神和她的圆脸浓眉很是匹配,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些东西。/p
在四周并没有什么发现,小周将目标转移到刘玄德的墓碑附近,她趴在地,脸都蹭着地,一个劲的想要从墓碑下发点什么。/p
果然,小周眉『毛』一挑,声音喜悦道:“哎,常国哥,真的有东西,我找到了。”/p
小周的手指灵活的套进墓碑的下面,指与食指轻轻的勾起,一个类似与“羊皮卷”的东西被小周给勾了出来。/p
那好像是几张图画,被卷在一起,图画外用金黄的丝绸套子装着。/p
小周将金黄的带着些玫瑰花纹的套子解开,从抽出那几张图画。/p
用于作画的纸是很平常的专业美术纸,一共有四张画像,画像都画着同样的一个年轻的男孩。/p
小周蹙着眉将那几幅画颠来倒去的看了几遍,狐疑道:“常国哥,这画不是你吗?”/p
“嗯?”常国将画接过来,四张画像,一张是少年坐着读书的样子,一张是少年吃饭的样子,一张是趴在课桌睡觉的/p
样子,一张是少年骑着自行车像风一样走过来的样子。/p
每一张都画的格外的格外的清晰,少年的眉目眼角,黑发挺鼻,甚至与校服的皱褶,脸的笑意,睡觉时的困意都描绘的一清二楚。/p
“常国哥,画画的这个人一定很关心你吧。”小周说道。常国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算再关心自己又能怎样?现在自己的记忆里,脑海里根本没有她,想起她常国只会/p
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p
“我听人家说画画是一件需要用心,用灵魂去研磨的事情,这几幅画我觉得太传神,不是将你生搬硬套在那面的传神而是,你好像站在我面前,你的每一个表情都含着无数的话语的那样传神。”小周努力的解释道。/p
“嗯。”常国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将几幅图画收好,小心的装在套子里,像在装着什么宝贝的东西一样。/p
“小周,如果我曾经对不起这个人,而且对不起的很厉害,你说会怎么样?”常国莫名其妙的问出这话。/p
小周呆愣了一下,片刻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她真的是凶手,如果陈哥真的是她给搞进医院的,如果刘玄真的是她杀的,如果她以后还要杀更多的人,那常国哥你说怎么办?”/p
常国默然不语,她闭着眼,心是无限的苦涩。人在苦涩的时候莫名总会生出怨天尤人之感,常国呆呆的站着,这世间有近七十亿人,这国度有十几亿人,三千众生为何这痛楚要落在我身?/p
为何要让我消失记忆,伤害她人,又被她人伤害,为何经受这些的偏偏是我常国一个人?/p
不可问,不可叹。常国摇摇头,朝着小周淡淡说道:“走吧,回去吧。”/p
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满是绿茵的草坪,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两个人的人影渐渐变得渺小不值一提,在茫茫的绿『色』渐行渐远渐无书。/p
市医院里,张温和忙前忙后的办着出院手续,虽说张温和并不觉得陈锋现在的这个样子很适合出院,但无奈后者是检查要出院。/p
“已经做了全身检查了,她没有任何问题,身体的素质很不错,别人有的是亚健康,她还是健康来。”主治医生走过来拍拍张温和的肩膀做出一副让她放心的样子。/p
“可,”张温和犹豫了一下,刚刚陈锋拉着她不放的样子还在她脑海“医生,你确定她没事?我是说,她目前的意识好像并不是很清醒,是还带一点小孩子的感觉。”/p
白大褂的医生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说:“很多东西医生是帮不到的,像她醒了的事情,是她自己想要醒才醒的,同样是这个道理她的意识到底恢复没有,这很难说,最起码检测的仪器说她是好好的,那我们不能给她治疗给她『药』物,所以她还在这里干嘛?那么有钱喜欢多掏点住院费吗?”/p
张温和尴尬的笑笑。/p
白大褂的医生继续说道:“况且她目前的意识并不存在会伤害人的倾向,只是有一点不想说话仅此而已,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因为她对于医院这个地方不熟悉,不喜欢,甚至阴影之类的造成的,回家亦或者说换一个她熟悉的感觉到亲切的环境静养或许会更好一点。”/p
张温和点点头,这样想来医生说的的确很有道理。/p
“那好,谢谢医生。”张温和礼貌的道了谢,又整理了陈锋的衣物开着车将陈锋往家里送。/p
“去谁家?”坐在车里,陈锋看起来心情好了一点,还特意把车窗打开看看外面的风景。/p
“不冷吗?开着窗子?”张温和好心的问道,她看陈锋的脸『色』还是带着些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