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伟敲了一会脑袋,推门下车了,一下车就问修鞋的半老头儿:“肖伯伯,那女贼是往那个方向走的?走了多长时间了?”修鞋的半老头儿连忙指着巷子口说:“她是往这边走的,很快就混进人群不见了,大约走了七八分钟。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是一个贼,气死我了!”
魏伟不想听肖父唠叨,又钻进普桑启动车子,魏伟一打方向盘再一回盘,玩了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再一踏油门普桑瞬间加速朝巷子深处驶去。魏伟心想逮伊丽娟已经来不及了,必须抢在伊丽娟和林雨轩会面之前逮住林雨轩,这样我还有翻盘的机会。魏伟没有上解放路,他知道这会儿上那儿车子跑得比蜗牛还慢,他宁愿绕远道走。魏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水运大楼,把普桑停在楼底下了,迅速钻进楼梯口开始上楼,很快就来到林雨轩的家门口了。
魏伟伸手敲门,另一只手揣进口袋里握住手枪,他刚敲了几下,就听到屋内传来很急促的脚步声。“娟子还没有回来,你找到她了吗?都快急死我了!”房门刚刚开了一条缝隙的时候,魏伟就听到一个老妇人非常着急地说。接着那老妇人就站在房门口了,正是林雨轩的母亲。魏伟连忙笑道:“林妈妈,我是供电公司的小张啊,您老还认识我吗?”
林母听了再仔细一瞧,终于认出来了,林母把魏伟让进屋子里,口里又埋怨道:“我还以为是他兄妹俩回来了呢,这长时间了还不回来,快急死我老婆子了。对了,你这会儿来我家干嘛?我家的电路是好的。”魏伟听了就知道林雨轩和伊丽娟都不在家里,他也不想在这里耽搁,敷衍了两句就下楼了。
魏伟又上了车,开着普桑沿街搜寻,希望能看到林雨轩或伊丽娟的身影,当普桑经过香江大桥引桥入口处的时候,他心儿一动,往右一拨方向盘,普桑右拐上了香江大桥的引桥。魏伟刚才转弯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觉得林雨轩和伊丽娟有可能在那儿露面。
再说伊丽娟得手以后,是一路疾走,途中她又戴上墨镜和口罩。伊丽娟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销毁手包里的那盘要命的录音带,她也不敢回家,怕魏伟守在那儿张网以待。伊丽娟急走了五分钟左右,看见前面有一个十字交叉口,那条横向的马路上有出租车过往,她连忙跑过去了,拦停了一辆恰好经过这儿的出租车。
伊丽娟二话不说就拉门上去了,的士司机却不开车,而是好奇地盯着她,伊丽娟先是一愣神继而明白过来了。“师傅我感冒了,流眼泪打喷嚏,只好戴眼镜戴口罩了。师傅你赶紧开车吧!我家里人等我有急事呢。”出租车司机听了这才启动车子。“姑娘你去那儿呀?”出租司机边开车边问。伊丽娟一听傻眼了,因为她对香月并不熟悉,报不出来几个地名,尴尬之际她突然想到冯丽娘是在香江大桥跳江的,就随口跟司机说到香江大桥。
的士司机是一个长脸汉子,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很精干。“姑娘,你既然感冒了,为何要到那风大的地方?桥上的风大得很啦。”的士司机又问。伊丽娟听了很烦躁,但她口里还是答道:“我是江那边的人,我的家人还在桥中间等我呢,我不去那儿行吗?你这位师傅真啰嗦,快点儿开吧!别耽搁我的事情了。”
的士司机听了加快了车速,口里却笑道:“你这位姑娘年纪不大倒学会撒谎了,你根本不是江那边的人。”伊丽娟听了吃了一惊,连忙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江那边的人?我脸上写了我不是吗!”的士司机听了哈哈笑道:“江那边的人说话的口音难听死了,而姑娘你是正宗的慈门口音,好听极了。我天天跑车,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姑娘你怎么骗得了我!”
伊丽娟听了感到一丝恐惧,再不敢搭言了,生怕再出意外横生枝节。出租车终于抵达大桥中央附近了,伊丽娟手里早捏了一张十元钞票,车子一停就递给司机了,接着就推门下车了。出租司机摇下车窗喊她找钱,她已经跨上人行道朝大桥的最高点走去了。出租车司机出神地看着伊丽娟远去的背影,口里暗自嘀咕:“这女郎是谁呀?好动人的背影!她该不会去跳江吧?唉!这年头稀奇事多,管她是谁哟,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出租司机想罢开始转弯调头。
伊丽娟很快走到香江大桥的最高点了,停下来凭栏眺望,但见江流浩荡景色壮美。伊丽娟尽管极喜爱眼前的风景,但此刻却没有这份闲心,她从手包里掏出那盘要命的录音带,扬起手臂就要往江里扔,可她已经扬起来的手却停在空中了。伊丽娟似乎还不放心,又转身举起磁带盘狠狠摔下去,捡起来再摔,直到把录音带的塑料外壳摔碎了才罢手。大桥中央的风力果然很大,江风很快吹散了她黑粟相间的秀发,那条旧式长裙也飞扬起来了,露出她洁白而修长的yù_tuǐ。伊丽娟顾不得这些了,捡起已经摔碎了的磁带盘,又从手包里掏出一把修指甲用的小剪刀,再用剪刀的刀尖挑出磁带盘里面的磁带,接着是一通乱剪。被剪下来的磁带碎片瞬间被江风吹出老远,都散落在宽阔的江面上了。
伊丽娟最后把已经破碎了磁带壳连同剩余的磁带碎片都扔到江里了,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伊丽娟刚要转身离开,一阵更强劲的江风呼啸而来,她的长发和衣裙都飘扬起来了,那一瞬间她似乎要飞离地面腾空而起了。强劲的江风吹落了她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