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鳞这几日快疯了,就因为那医生说自己应当静养,不宜下床走动,圭昕与皓月的默契度因此蹭蹭地往上窜,轮流值班看着她,好像生怕她如脱缰野马一样,到处乱跑。
但是这次锦鳞当真躺不住了,这几日吃了睡,睡了吃,米虫的日子也当真不好过啊,无聊的很。她趁着圭昕与皓月都不在的空档,想着要出门转转,哪怕只是看看蓝天白云也好。看看,被“囚禁”的人,要求都是很低滴。
锦鳞披上外袍,轻手轻脚地推门,见没人在,心中的小人正开心地跳着舞蹈,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叼起锦鳞进了屋,将她放在了床上。
“雪魅,你怎么也加入了‘锦鳞看护组织’?他们俩给你工钱吗,你就这么死心塌地地给他俩干活?”锦鳞怒,太变态了,连动物都不放过!
雪魅根本不理锦鳞的胡言乱语,只是看着床上躺着的锦鳞,很是满意。歪着脑袋想了想,为了让自己的任务完成的更完美,又学着圭昕往常的样子,叼起被子,盖在了锦鳞身上。
看着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雪魅,锦鳞哭笑不得,可是心中又有些暖暖的。她伸手摸摸雪魅的头,说道:“谢谢。”
雪魅很是受用,眯起眼睛,享受起来。
这时候圭昕推门进来,见雪魅在屋中,便知道锦鳞刚刚定是出门了,张嘴正想教训她,锦鳞见状只得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有没有和你外公说明我们前来的原因?”
圭昕一噎,原本教训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差点没憋死。
“没有,不过我倒是问过我母妃葬礼的事情。祖父说母妃的尸体是好好葬到了陵园里的,葬礼是他亲自主持的,尸体是他亲眼见过后下葬的。既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好再多说惹得外公伤心。”
锦鳞沉默,魅妖是一种靠吃未能安葬的死魂和吸食活人精气而生的妖,而活人被吸食精气的时候,便会进入死魂梦境,经历魅妖吃过的灵魂的死。
自己当初经历第二轮死魂梦境的时候,经历的,是谁的死?
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
看来,有机会,自己应当亲自见见那位御兽族的王。
“我师父呢?”锦鳞问圭昕。
“在院中喝茶呢。”
圭昕这几日被皓月调教了,每每他在院中练功,皓月就会在一旁喝茶。然后指点出许许多多自己的不足之处,说话简短却字字诛心,如根根断箭直戳心脏,让圭昕怀疑自己这几年的努力是不是都是白搭。
不过当自己真的照皓月所指点的去做的时候,却又不只能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不愧是初神之首,比自己衡阳山的师傅阳明子强多了。可是当自己厚着脸皮,去问皓月自己能不能拜他为师的时候,皓月只说了两个字:“不能。”
难受,当真难受。啪啪打脸啊有木有?
锦鳞看圭昕一脸憋屈的模样,只当他是因自己母妃的事情难过,便也没提要去见孙昭的事情,只说到:“我有事情找师傅,让我去院子吧,岂有让师傅来见我的道理。”
看着锦鳞那模样,圭昕其实也是有些不忍的,当初锦鳞伤的凶险,其中也有自己的过错,只一心想着要谨遵医嘱,却忽略了锦鳞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主,这样把她困在这屋子里,着实有些残忍了。
正想着,抬头,却见到锦鳞嘟着嘴,拧着眉,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圭昕心里的某个部分似乎被撞了一下,他出掌使劲拍了一下锦鳞的额头,说道:“摆出这副表情真是恶心死了!”他偏过头去,似乎想要隐藏什么,却还是没能隐藏自己红欲滴血的耳垂。
锦鳞就趁着这个空档,跑了出去。一旁的雪魅本想拦着,又见圭昕没有动作,便也只轻哼了一下,没有行动。
“啊!自由的空气啊!清新!”隔壁院子好像正在烧火,烟吹过来,有点呛,咳咳。
“啊!自由的天空啊!真蓝!”抬头一看,今天阴天,天空灰不溜秋的,连片云彩都瞧不见。
“好诗,如此不应景,当真是好诗。”
听到这话,锦鳞嘴角抽抽,自己背了那么多唐诗宋词,怎么关键时刻就用不到一句半句的呢?
“呵呵,师傅,喝茶呢哈,呵呵。”锦鳞傻笑着,掩饰尴尬。
轻轻叹口气,皓月说道:“锦鳞,你何时才会乖乖听话?”
皓月站起来,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裹在锦鳞身上。
“只穿单衣,不行。”说罢,他将锦鳞抱起,就要进屋中,锦鳞只得挣扎道:“我有事要与师傅谈,不方便让圭昕知道。”
皓月点点头,锦鳞欣喜,以为师傅定会将自己放下,没想到,皓月却依旧往屋中走去。
屋子里,圭昕见皓月抱着锦鳞进来,站起身刚要说话,而一旁的皓月刚刚将锦鳞放到床上,转身一个挥手,就把圭昕顺着窗子丢了出去。雪魅嗷呜一声,抬起爪子正要替圭昕报仇,对上皓月冷冰冰的眼睛,便只得将抬起的爪子掩饰性地蹭了蹭脸,嗷呜一声,也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我想替你报仇,可是,可是我不敢,嗷呜。
皓月再一抬手,门窗便通通紧闭。
这时皓月才看向床榻上的锦鳞,问道:“何事?”
锦鳞咽了咽口水,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向她十分生动地解释了一个词:淫威。
“师傅可对圭昕的生母有所了解?”锦鳞看着皓月,问道。毕竟师傅在天界呆的时间最长。
“嘉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