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人居住,却没有那病痛的呻吟,那样的状态奚伟经历过;虽然已时隔多年,但童年的阴影,又怎么会随着时间而消失了呢;如果时间能消除掉童年的心理阴影,那这个世界上也就再不需要精神疾病类的医院了的;
奚伟快速的走到原本他的奶奶所居住的房间,却并没有见着他的奶奶,只不过奚伟也确定这确实是有人居住的,因为房间里的那些家什还是原来的那些,上面也没有灰尘;床边的那张高凳上,也还放着一些药物;
奚伟确定有人居住,也就稍有些松口气来,似乎是习惯的坐到那门槛上,燃着烟,等候住在这里的人回来;
奚伟坐到那门槛上,燃着烟,突然发现门槛变矮了,记忆中他以前还得需要用爬的才能坐到门槛上,或许这是所谓成长吧;
奚伟燃过几支烟之后,没有等到有人来,也就没有再继续等,跟村里闲逛着;
在村里闲逛着的奚伟看着那些所谓新楼房,却没有人居住,莫想想到这些人在外挣钱回来盖新房,却又不自己住,也不知道盖来干什么;或是家里盖着楼房,自己却跟城里的贫区里窝着,这有些让奚伟想不明白;
奚伟在江湖那些年,自然是知道贫区的状态的,毕竟有那所谓私货得藏贫区里边,自也让奚伟对贫民区有着一定的认知;
奚伟想着些乱七糟八的事,突然想起那间小学逛逛;
在去小学的路上,奚伟看着那片梯田,突然想起一幅梯田的照片,据说还得过奖的,不过看上去也确实挺漂亮的;只是不知道拍那幅照片的人,知道不知道梯田的耕种有多辛劳,知道不知道梯田的粮食产量其实很低,但那些人们依然辛苦的耕种着,其中所夹杂着的汗水有多少,而汗水的背后只是简单的填肚子;
或许这就是那人们常说的,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只是那高于生活的背后,是否真的知道什么是生存;
奚伟乱七糟八的想着,走到了那间小学;
奚伟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心中没有什么感慨;在这里的记忆,最深的就是那每天上学三十放学三十;
或许是因为人都外出打工挣钱去了吧,学校变得很冷清;
原本有四间教室,如今似乎只有一间教室在用,也没有了几个学生,也没有那郎朗读书声;不过那位老师奚伟倒还认识,也就是曾经那每天上学三十放学三十的那位;
奚伟站在那教室的窗前,引来老师及那不多的几个学生的目光,或许吧,现在在这片大山里很难看到年轻人,也或许是这片大山里很少看到陌生人;
奚伟没有等到下课去与老师闲扯几句,在窗边站了一会就离开了;接着去了那学校的商店,在那商店的门口坐着一位老人,拿着一些竹笋壳在那缝制着锅盖;对于奚伟的到来,倒也有抬起头来看一眼,不过似乎也因为难得的见着年青人而疑惑,或是不认识奚伟;
奚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那儿看着那间商店的里面;而商店似乎也早已没有营业,门虽然是开着的,但没有了奚伟记忆中的那些小吃纸笔,变成了一间很普通的农家堂屋,即所谓客厅;
或许是因为奚伟往别人屋里看着不转眼,那门口的老人跟那儿问了一句:“你哪家的啊;”
奚伟回应道:“奚家屋的;”
那老人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才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年被杨家屋那个打得在操场睡了一夜的那个娃儿;”
奚伟勉强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身走掉;
奚伟跟那片大山里逛了一圈,似乎没有多大的意思,或者说奚伟对这片大山最深的记忆是躲藏,而这样的记忆却并不愉快;
奚伟又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当奚伟走近时,看着那老房子的门开着,他的奶奶端了一张长凳坐在那儿,似乎是在缝补衣服;
奚伟走了过去,只是还没走近身,他的奶奶就发现了他,同样还着那难得一见的年青人的疑惑,或是不认识的人到来的警惕目光看着奚伟;
奚伟走近身,正准备开口时,就听到他的奶奶问道:“你哪个屋头里,走这儿做什么?”
奚伟不知道该说什么,免强的说道:“奶奶,我是奚伟;”
奚伟的奶奶似乎不太相信,看着奚伟的同时说道:“乱说,我家伟伟出去打工去了,要过年才回来;”
听着那熟悉的昵称,奚伟的心中总算有那么点的感觉了,跟那继续的说道:“奶奶,我真的是奚伟;”
奚伟的奶奶似乎仍然不相信,不过看着奚伟那幅很认真的模样,跟那儿有些迟疑的问道:“真的是伟伟?”
奚伟点头;
似乎相信真的是奚伟回来,奚伟的奶奶跟着问道:“这还没有过年,怎么回来了?厂头放假吗?”
听着那话,奚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说第一次说他外出打工去了,那可以理解为警惕陌生人,现在相信他就是奚伟,却依然认为他去打工去了,就算是外出打工,对于打工回来的人,或许对于外出打工已六七年的奚伟回家,这也太平静得连个笑脸都没有;这样看来,似乎患上了老年痴呆;
于是奚伟也就顺着话说:“是啊,厂里放假,回来耍;”
奚伟的奶奶接着话说道:“哦,那好久回厂头去也?”
奚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对于他的回来,他的奶奶表现得太过平淡,似乎真的已经忘了他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