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一个哆嗦,问道:“季云疏?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生辰日送你画幅的小才子吗?”
长明纳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不是还在同我冷战?你得有骨气!身为一族亲王的骨气!”
奈何某人的脸皮,厚起来堪比遁甲:“外头快要下雨了,没有我,你又该疼的睡不着了。况且,自己的女人,哪里需要什么骨气。”
“......”
长明张口欲驳,一句话卡了一半,却被一声惊雷打的四散不成句。
季云疏看了眼窗外的闪电,道:“你看,果真要下雨了。纵是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我想想,难道,你要让我出去淋雨?”
柔得不像话的语气,另带了几分可怜兮兮。长明忍不住伸手去探他得脸,从眉毛到鼻子仔细仔细摸了一番。
季云疏隐忍道:“你摸什么?”
长明:“我摸摸你是不是别的什么人假扮的,特意来欺负我看不见的。”
季云疏将她往怀里搂了搂,道:“除了本王,谁敢踏进你的屋子,本王就将他的一双脚斩了。”
长明:“......”
“我还是假扮的么?”
“货真价实的不能再货真价实了......”
又是一个惊雷打来,不多时,便哗啦落起大雨来。噼里啪啦打在屋外荷塘,伴着声声滚雷,令人心绪难安。
长明微微翻了个身,一个喘息,又觉胸口微微开始疼痛。
疼痛方要起大,身后便传来滚滚热源,阻断了痛意。
季云疏手贴着她的背,问道:“可要把窗子关了?”
长明在这团暖融中半入了眠,闻言迷糊道:“不用,荷香助眠......”
说着说着,已歪着头眠深了。
季云疏淡淡一笑,长明歪在他胳膊上,这段时间因着解毒受伤,身子瘦的硌人。
窗外荡来缕缕荷香,捎带着几分雨水清香,沁人心脾的紧,哪里助什么眠?
季云疏回首,望见屏风处那个香炉,眉头一皱。
第二日长明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季云疏的身影。
她摸索着起身,想润一口水。行至屏风前,特意转了几步绕开香炉的位子,但转开的脚步却踢倒了一把椅子。
盘锦闻声进来,长明纳闷:“你怎么把椅子放到这里了?”
盘锦忙扶她坐到一旁,道:“哪里是我放的,是王爷放的。王爷说那香炉放在房里碍事,给挪出去了,空出来一块,就把桌椅往一旁挪了挪。”
长明端过盘锦递过来的水,道:“如此,害我踢了个实诚。”
洗漱完毕,又用了早饭,长明才得出来走动一二。
这些天闷在房里,骨头都闷酥了,动一动就咔嚓咔擦的响,连着盘锦的心也跟着咔嚓咔嚓的响。
盘锦皱着脸皮道:“姑娘哎,您可小心着点转悠,别再转悠出个什么病痛毒来。”
长明:“你说,我好好的呆在王府都能被人下毒,这黑心肝的没良心的连我的猫都不放过?本半仙只好诅咒他行路磕绊,步步艰险,最好遇上个树枝也能绊一跤。”
终究是太善良,摔死这种恶毒的话,言不出口。
这厢季云疏正策马去寻周意堂,本是松松快快的正街面上突然出现一根树枝来,季王爷的马一个惊鼻扬蹄,差点将王爷甩下马去。
季云疏一个利索的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长明自不知道自己的诅咒有的时候还是蛮灵的,她只是觉得,此回中毒事件,迷的新奇。
新奇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