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跟着皇帝的,都只能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现在掌印太监不是马属之,而是刘公公,所以马属之只能在榭外等候,不能贴身伺候皇帝。
喜妹诚恳答道:“对啊对啊,我太想皇姐了,就让我出去见见皇姐吧。”当然,想皇姐是一方面,出宫找好玩的,就是另一方面的事了。
皇帝心里已经有了算盘,便乐意答道,“既这样,那便明日出宫,去看看你皇姐,对了……”他又看了眼李遇,“宫外危险,便让这里功夫最好的李遇侍卫,跟着你吧”
李遇作揖,而喜妹心里虽不乐意有人跟着,但能出宫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于是便也不再多加强求,起身谢恩,“谢皇帝哥哥。”
……
而皇城附近一处院落,一穿着红衣的女人立于黑瓦白墙的廊下,一双盈盈的美目犹如水波涟漪,注视着廊下那池清水。
她体态纤瘦,但举手投足间,倒是颇显女人韵味。
身后的仆从薰儿见着天色昏暗起来,便说:“长公主,奴婢瞧着天儿似要下雨了,当心湿了衣裳,凉了身子。”
轩辕鹤汀没理她的话,独自吟起诗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婢女没有读过书,只是依稀能从诗句里的“愁”字,模模糊糊感受着它的意思,“公主,可是觉得心里郁闷难解?”
她微微一笑,抬手拾了拾宽大的衣袖,“薰儿,你不开心的时候,是怎么疏解的?”
夏日的雨总是来得异常的快,这还没说几句话,眼前的碧湖便被淅淅沥沥的小雨荡起了点涟漪。
薰儿想着公主的问题,片刻,才说道:“薰儿不开心的时候,常常会在府上那颗荔枝树下,讲给荔枝树听。”这是她的秘密,所以讲完后耳根子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那雨打在廊上的瓦片上,又从瓦沿边汇聚成一根根的细线,落到水面,轩辕鹤汀离的廊檐近,所以刚才拾摞好的衣袖又湿了。
她叹息,“荔枝树啊,原来不止可以用药,生津,还可以用来排解情绪。”
薰儿见她心绪越加低落,便担心问道,“公主要是实在烦闷的很,也可以和荔枝树,或者和我说说话。”
她听此莞尔轻笑,转过头来看着她说,“傻丫头,我这不是正在和你说嘛。”
薰儿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只是一想起皇宫那边的事,她刚才稍微疏解的情绪又烦闷了起来。
这时薰儿看着天感叹:“今日下雨,幸好你今日没去诗酒会,要不然不是湿了身子,就是得在那皇宫住一晚,薰儿实在不想入宫,动不动就得被罚。”
鹤汀也同样说道,“是啊,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况且现在,于本宫而言,只要安生待在本宫的公主府,就够了。”
她是一个出嫁多年的寡妇,她的驸马在入赘后不久就过世了,所以在先帝未驾崩之前,一直饱受克夫的非议,但碍于是先帝的女儿,便也就没有受到过多的白眼。
只这轩辕南溟继位后,世人都知轩辕南溟和轩辕鸣鼎为了夺位,暗中兵戎相见,互相厮杀,水火不容,所以她这个政权败者的姐姐,自然又不受皇城待见了几分。
所以今日她确是谎称染了风寒,不便参加那个诗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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