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玄幻奇幻>将军行:琉璃灯盏夜坐吟>第九章:外邦新娘

次日钟离栖是被吵醒的。

“来,阿坞把喜服放这,等把这纸钱烧完了,就给这祭品新娘换下。”

被唤的那人应声,将手上的托盘放在床头柜前,转身又从中间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红黑交错的帕子。

“萨婆婆。”她蹲身,将帕子抬高于脑袋,双手奉于刚才唤声的萨婆婆身前。

那名为萨婆婆的老女人抬手,接过帕子,双目紧锁,嘴里开始念起咒语。

钟离栖隐隐约约中听到这些声音,潜意识里还在想谁是祭品新娘,直到慢慢睁开眼,漫入眼睛的是花纹神秘奇特的窗幔,慢慢转头,又看到一个树枝状的窗户,视线往下,便看到一些跪在地上的妇女。

她皱眉,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就被阿坞看到她醒了。

“哟,新娘醒了。”阿坞大喊。

这时离她最近的萨婆婆睁眼,看着床上的她,俨然有些不满,“我这‘祭福’还没念完,怎的就醒了。”不过随后便又自我调解,“算了,醒了就醒了,也碍不着什么事。”

话后,她移去目光,看着床前那盆还在燃烧的火盆,又对其中几位站在一旁门前的姑娘说,“等这神火灭了,就赶紧给她换上喜服,可耽误不得时辰。”

那几人听后,弯身应是。

而钟离栖之前整个人模模糊糊的,这时一看这架势,便是有些急了,他们认出了她的女儿身份,现在还更是要让她嫁给谁。

她看了看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女人,是个身材有些丰硕,年纪稍大,衣服是红黑色的戍阑装饰,但是不同于戍阑本土的是,外面还有裹着整个身体,手里还拿着一个像是法杖的东西。

若是她没猜错,那萨婆婆应该是习巫蛊之术的高人。

她心一紧,就要起身,奈何身体太软,想必是他们给她下了软骨散之类的东西。

萨婆婆听到钟离栖的动静,脸色瞬的垮了下来,正想挥起法杖向她的脸上挥起,但一想起她现在可是新娘,那法杖便在空中停了会,最后又被立于地上。

“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装在你体内的蛊虫,可是会要了你半条命。”

说罢,钟离栖这时竟然真的感到肚子奇痛无比,她捂着肚子,惨白的双唇也被牙齿生生咬出几丝血液,她无力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萨婆婆一脸阴笑,“哼,外邦人就是蠢,连这师心蛊都不知。”

“师心蛊?”萨婆婆说话的间隙,钟离栖感到肚子没那么痛了。

她倒是听过这种蛊,师心蛊,就是种蛊人与得蛊人连心,种蛊人能随意施动蛊虫,致使得蛊人遭难。

“你最好识相点,反正也就今晚的事,明天这世上就不会有你的存在,所以认命吧,不然在火烧祭品之前还要遭受这番,实在不值。”

钟离栖不懂,“不是新娘吗?”

萨婆婆笑她天真,随而指了指地上的火盆,钟离栖顺着目光看去,才终于明白她这新娘是当的什么了,“哼,早闻戍阑一个部族还在留用着以前的老习俗,每逢月圆之夜之后那晚,因着月缺福缺,便把当地部族的年轻女孩挑出一个,用来作为天神的新娘祭拜,以求得庇佑,没想到,都这些年月了,不仅没有消除这些迷信,反而还开始用外邦女子来祭拜。”当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可没敢说,毕竟她体内留着蛊虫,而他们又及其信奉这些信仰,她怕说了就得挨痛,索性识相点。

那萨婆婆突然仰面大笑,“外邦女子果真是聪慧过人,连有些戍阑常人都不甚所知的事也知晓,看来这回挑的新娘,果真是上乘之选。”

话落,钟离栖又问她,“昨夜初入这个部落,就看到一些奇异树种,难不成这里真就是传说中戍阑先祖安身的地方?”

萨婆婆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姑娘,知道的太多,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苦笑,“反正也要被送上祭台了不是吗?”

萨婆婆转念一想,也觉说得对,便开了话匣子,“没错,我们确实是戍阑先祖遗留下来的最后一批人,而这片地域也是最后能养育玛哈树的地方。”

“除了我,就没有外人来过这里?”她是想从她的嘴中,知晓百里究竟有没有来过这。

然而她却失败了,因为她暂时忘了体内还有师心蛊的事,这师心蛊除了那个功效,还有能让种蛊人知晓得蛊人心思的作用,所以,萨婆婆知道她的目的。

她笑而不语,又看了看烧尽的火盆,于是挥手唤来那几位丫头,吩咐道:

“将圣水拿来。”

“是!”一女子将手中一个三寸宽、里面盛着白水的泥碗递给她,萨婆婆一手接过,身子面向钟离栖,另一只手放下法杖,开始有规律的在空中比划,进而转身朝着火盆走去,然后停下,一勾脚,将火盆翻倒,那盆里的纸钱灰烬霎时在空中散开,其中有些落进了那碗里。

萨婆婆伸直食指和中指,将灰烬和水搅拌,边闭着眼再次念起了咒语,直至末了,回到床前站好,将碗里的水一部分洒在被上后,剩下的全都倒在那张红黑帕上。

那帕子沾了水,萨婆婆也没有拧干,就这么将它展开,盖在钟离栖脸上。

钟离栖全身动不得,尽管不舒服,也只得默默承受。

“呈祥已至,将这新娘的喜服换上。”

……

部族屋落一处,一戍阑女孩站于木桩前,边敲着糍粑,边探听一处围坐在木椅上的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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