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楠借酒装傻,冲陆忱嘻嘻一笑,刚开口就又打了个嗝:“对对嗝……有个广告,我就……”
“推荐我。”
“对对对,推荐你,顺便呢……”
“帮你看着崔敬。”
“对对对,哎你咋这么聪明,什么都知道。”说完,白易楠还欲盖弥彰的强调了一句,“就顺便看看就好,顺便就好。”
陆忱实力冷漠:“……哦。”
他就说这人莫名其妙大半夜的非要来找自己,敢情又是为了这档子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拉皮条的,哪像个律师。
那么多资源也搞不懂他都是从哪儿弄出来的,崔敬每次跨国出差白易楠自己没法儿跟去就能给他找个附近的广告来拍拍。
“干脆你来当我经纪人算了,你比我那经纪公司强多了。”陆忱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凉飕飕道。
白易楠却是直摆手:“那不能那不能,我这个是凑巧……哈哈哈凑巧……”
这人每次喝多了都跟复读机一样,说什么都要重复两遍。
陆忱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心想你这“凑巧”也比我待在现在的公司强,不是贱卖就是临时顶包,反正都出不了名,起码时不时还能有个靠谱的进项。
陆忱扫了眼一旁不知在聊什么,总之相谈甚欢的两人,叹了口气,道:“我就想不明白,你到底不放心崔敬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不放心的。”
“嘘嘘嘘!”
结果他一边“嘘”还一边拍桌子,那头原本没注意的两个一下全望过来了。
然后白易楠就压着嗓子,用生怕有人听不见的气音煞有介事道:“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偷偷……偷偷告诉你喔!”
陆忱和那边两人对视过一眼,差点笑场:“告诉我什么。”
“嘘!”白易楠就差趴桌上去捂陆忱的嘴了,“小点声!不能被人听到了!”
完全没有自觉他自己才是整张餐桌音量最大的人。
“好好好,偷偷的偷偷的。”陆忱强忍住笑,压下声音配合道。
白易楠这才满意的点了点他还沉甸甸缀在胳膊上的脑袋,闭着眼睛很安详。
从他屁股沾上这张椅子起,他的脑袋和垫在脑袋底下的胳膊就没离开过蔡羽威家的餐桌。
这会儿边跟陆忱讲悄悄话,还边举着另一条手臂在半空中打晃:“我跟你说……别——看他其貌不扬,其实、其实可好了……”
白易楠一个“别”字说的荡气回肠,胳膊都要挥到天上去了。
说完还砸吧了两下嘴,也不知道是在回味崔敬,还是在回味他刚刚吃下肚的寿司。
陆忱一听“其貌不扬”就彻底忍不住了,险些把眼泪笑出来。
而传说其貌不扬的崔敬已然悄无声息的凑到了白易楠身边,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开的录音笔搁到白易楠脸前。
一手撑在他后脑勺边,一手撑在他的椅背上,一弯腰便将人彻底拢在了怀中。
“真的?”崔敬的声音沉沉的,听在白易楠耳里带着股莫名的魅惑。
白易楠不满的皱了眉头,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嘟嘟囔囔的就要骂:“神经病!你当拍电视剧吗!还要向米兰达起誓……”
“你敢起吗。”
“怎么不敢!”
“那你起。”
“‘崔敬可他娘的好了!’老子对这句话负法、法——律责任,具有法律效应!哎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
早在两人提到“米兰达”的时候,陆忱便同蔡羽威一起悄然退场,一路朝主卧走,一路憋笑,对自己的处境毫无知觉。
蔡羽威好奇道:“米兰达是谁?”
“美国一个被受害者冤枉的绑架强|奸犯,就是那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的出处。”陆忱很早以前拍戏遇上还找白易楠专门问过,“一个稍微有点长的小故事,想听吗。”
“男神讲故事,当然想听。”蔡羽威边说,边不着痕迹的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没觉出此刻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微妙,陆忱走到桌边一边划手机,一边兴致勃勃的给他讲故事。
米兰达作为嫌疑人被受害者指控以后,警方对他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审讯。
虽然米兰达是清白的,但他在审讯结束后仍然签署了一份书面供词,承认自己的罪行。
可在审讯前警方并没有对米兰达说明他有权保持沉默,有权请律师。
最终联邦最高法院以一票之差推翻了地方法院的判决,理由是涉案警官在审讯米兰达之前没有明确告知他有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权利,供词是非自愿的,因而无效。
至此,沉默权和获得律师帮助的权利便被称为米兰达宣言,成为了英美法系国家的一个司法程序。
联邦最高法院明确规定,在审讯之前,警察必须明确告知被讯问者有权保持沉默;如果选择回答,那么所说的一切都可能作为对其不利的证据;有权在审讯时要求律师在场;如果没钱请律师,法庭有义务为其指定律师。
“易楠说我国法律体系里根本没有这句话,都是导演编剧鬼扯出来的,原来香港效仿过,不过现在也统一了,你懂。”陆忱拿着手机站在桌边巴拉巴拉一通下来讲的格外开心。
蔡羽威靠坐在床上见他脸蛋飘红,两个眼睛神采奕奕的,觉得可爱。
挑起眉毛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揶揄道:“好了陆老师,讲完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