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位裴大公子看起来一表人才、品行端正,却万万没想到,这还没成亲,屋子里就满是丫头了。
啧,果真人不可貌相也。
当然,对于裴润之的辩驳,和这丫头根本不是裴润之自己要的,而是别人非要给的这件事,威远侯都给选择性的忽略了。
而且不只是他,周遭的所有人都对裴润之的话半个字都不信,并且坚定的认为,要不是他平日里太过荒|淫,家中的长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赠送丫头!
百姓们中有很多人的家中有人参军,一想到要跟着这样满心满脑子都是女人的主帅打仗,就是一阵火冒三丈!
跟着这样的主帅去打仗,自己的家人还有命活着回来吗?!
百姓们的指责声变成了叫骂,就连裴润之身后跟着的二百精兵,都各个面露嘲讽鄙夷之色。
有人甚至已经忍不住将手握上了刀柄,目露杀意,直想替圣上除掉这个人面兽心之人,免得打仗时,被他殃及无辜!
看着这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情形,程氏却是心中暗笑,可想而知,若是这消息传出去,传到前去出征吕渭的大军中去,裴润之的下场会是什么。
失了军心的主帅,还能打仗吗?
就算硬是上了前线,大军里也没一个人会再愿意听他的,军心涣散之下,原本十拿九稳的胜仗,怕是也要变成败仗!
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将此事禀报到御前,一个出征时还不忘丫头的主帅,无论圣上再怎么恩宠,怕也敌不过下面的群臣口舌。
呵呵,等裴润之倒了,嫡出的一脉没了靠山,就算完了。
等她将他们一一彻底铲除,这裴家和国公爷的爵位,就是她和文长的了。
程氏越想越是开心,忍不住目露得色,对裴润之道:
“大少爷,长者赐,不可辞,你还是收下吧。”
这是要用孝字来压他了。
裴润之心中隐怒,只是没等想好要怎么再次推拒,程氏已经转头,对那三个丫头道:
“还不快去求求你们主子,让他带着你们走?若是他不要你们,老太太也不会要你们了。”
三个女子闻言,立刻盈盈跪倒在地,纷纷伸出白皙细腻的小手拉住裴润之的裤脚,扬起脸目露哀求之色。
裴润之想甩开,却又怕伤着人,他从不对女人动手,又本性老实笨嘴拙舌的,这下当真有些手足无措了。
而原本完全可以阻止这场闹剧的裴醒山,却出乎意料的毫无动作,只沉着一张脸,看似生气的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来城门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他明明叫人在裴润之的饭碗中抹了毒,裴润之却是好好的,半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他当然不可能当面去问裴润之为什么吃了自己的毒药却没中毒,没有卧病在床无法再领兵打仗,于是,他只能送他出城。
本以为这次计划落了空,却没想到天公作美,又横生枝节。
他知道裴润之屋中并没丫头,也知道这三个丫头定然是程氏找来让老太太帮忙送给裴润之,以陷害他‘打仗不忘女人’的。
可他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骂的唾液横飞、看着他军心尽失、前途将毁。
他为官多年,更是清楚的知道,圣上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想,他的计划虽然没有成功,但目的似乎一样能够达成了。
裴醒山自以为做的隐蔽,谁不知,他的所作所为、意欲何为,都被人尽收眼底。
正当几乎所有人都对着裴润之怒目而视、而裴润之对着跪在脚边的三个女子束手无策时,一道小小的人影慢悠悠的踱了过去。
见到那道个头才刚及自己腰部的小身影时,程氏的心里却‘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霎那间蒙上心头。
尽管这个小丫头才不过几岁,可是有了上次差点被她坑死的经历后,程氏再不敢小看了对方。
眼见着那个小人儿越走越近,程氏刚想上前拦截,裴文长已经不动声色的出现,挡住了小人儿的去路。
裴枭然往左,裴文长就往左,裴枭然往右,裴文长就往右。
裴枭然不得已停下脚步,仰起小脸望向裴文长,一脸疑惑的问道:
“五哥哥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裴文长看到她那张满是无辜佯装天真的脸就满心怒火,只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但此时周遭满是人,再加上他娘的大计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因为这个小畜生而功亏一篑!
因此他只得将满心厌恨强自压下,冷冷道:
“大人在议事,小孩子不要插手,更不要插嘴!”
裴枭然笑得像朵花,道:
“我也没说插手或者插嘴呀,我只是见那三个小姐姐漂亮的紧,想过去看看而已。”
“不行!”
“呀,五哥如此护着那三个小姐姐,莫不是也看上了她们的美色?竟容不得别人窥伺一分一毫?!”
小孩子的声音最是清脆响亮,此言一出,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你休要胡说!”
裴文长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想要反驳,竟一时想不出措辞。
裴枭然自然也不会给他时间去想,立刻道:
“那就让我过去看看嘛,那三个小姐姐又不是五哥屋里的,为什么五哥不肯让我过去看一眼呢?”
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经由好奇转为怀疑,裴文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狠狠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