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自己的两位兄长,先是对裴雨轩道:
“三哥不必担心,这二姐还未过门,未来婆婆就对二姐如此在意,连做梦都怕失去二姐,岂不是一件好事?”
裴雨轩不解的看着自家妹妹,有点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韩家这么着急来提亲,里面肯定有鬼!
什么不想让这么好的儿媳妇被别人给抢去……怕是不想让这么好的靠山被别人给抢去才对吧?
裴枭然却并不解释,只冲他狡黠的眨眨眼睛,又转头对同样一脸疑惑的裴炎赫道:
“四哥走,咱们两个过去探探情况。”
“嗯!”
对于自家宝贝妹妹当然是有求必应,裴炎赫连忙用力点了点头,跟着裴枭然一起往外走。
裴枭然对有夏道:
“这件事我知道了,不必去告知母亲,你回去照顾二姐就是,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别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平白增添烦恼,不值得。”
有夏低头看着面前身高只有自己一半的小女娃,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她。
虽说从这小人儿口中说出的话总是莫名让人十分信服,但,韩家连媒婆都派来了,若老爷答应了媒婆的提亲,这门亲事,可就算是定下来了!
难道二小姐真的要嫁给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韩家嫡三子?
有夏用力咬了咬下唇,终还是福了福身子,领命退下。
裴枭然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带着裴炎赫继续朝前院走。
她知道以她现在无知孩童的外表并不具备多大的说服力。
所以,多说,不如多做。
媒婆上门,裴醒山自然不会在书房里接待,所以此时人应该在前院专门用来招待外客的花厅里。
临近花厅时,里头果然隐隐有人声传出,裴枭然与自家四哥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轻了脚步。
事情大概是谈完了,就听花厅里传出了他们父亲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又不失威严道:
“两家结好之事就这么定下了,不过,提亲可以如此鲁莽,议亲和定亲且不可再如此了,我倒是可以体谅韩夫人,但外人未必理解,只怕会当我裴家女儿嫁不出去,连正月都未出,就要逼着夫家来提亲呢!所以呢,议亲和定亲当选个良辰吉日方才好,就算韩家来不及选,也最起码应该等出了正月,这样对两家都好,您说是不是?”
隔着一道门,裴枭然都能听得出裴醒山语气中浓浓的不悦和不满,更何况就在他跟前的媒婆?
媒婆尴尬的笑了笑,道:
“不敢不敢,这次实在是韩夫人太过心急了,我也劝过她,莫要如此莽撞,万一触犯忌讳,可不是连累了人家裴二小姐?可是韩夫人说了,她做的梦一向很准,听闻裴府二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生怕这么好的姑娘让别人抢了去,这才千求万求,求着我来给三少爷说亲哪!”
将媒婆的话一字不落听进耳中的裴枭然默然冷笑。
既然韩夫人做梦这么准,那她有没有梦到,这辈子的裴家二小姐,有个妹妹重生了呢?
裴醒山再不悦也不可能只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毁了这门亲事,该提点的也提点过了,便端茶送客。
所以没等裴枭然和裴炎赫走到花厅门口,就见从大门里匆匆走出了一个人来,浓妆艳抹穿红戴绿的,手里还拿着什么,应该是她二姐的庚帖了。
提亲时男女双方便要互换庚帖,拿回家后,将庚帖压在灶君神像前的净茶杯底下,以测神意。
若是三日之内,家中没有出现碗盏打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情况,再请算命的来排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是否相克。
若是一切皆和,便可以议亲了。
目送着那媒婆扭腰摆臀的走远,裴枭然忽然回头,炯炯有神的抬头望向裴炎赫。
裴炎赫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用口型问道:
“怎么啦?”
裴枭然招招手,两人便蹑手蹑脚的又离开了花厅。
走到一处无人处,裴枭然四下看了看,才开口道:
“韩家如此着急上门提亲,其中必有猫腻,四哥想不想知道?”
谁还没有个好奇心呢?裴炎赫连连点头,老实道:
“想。”
“那好,”裴枭然笑盈盈的道:
“那四哥可否愿意跟我一起,去跟踪那韩逸,看看他每日都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
“跟、跟踪?!”
裴炎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长这么大,胡天胡地这么久,还没玩过这么赤鸡的事情呢!
不过……
“为什么要跟踪韩逸?”
难道不是应该跟踪韩夫人吗?毕竟让媒婆正月里来提亲这事儿,都是因她而起。
裴枭然眸底闪过一抹寒光,慢慢解释道:
“既然亲事出了问题,一定跟那韩家的嫡三子韩逸有关,如果他不出状况,韩夫人又何苦冒着得罪咱们家的风险,也要将婚事提前?”
裴炎赫歪着头想了想,倒还真是这个理儿。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跟?”
裴枭然打了个响指,笑着道:
“就现在!”
兄妹两人说走就走,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道人影急匆匆的小跑而过。
“啾~啾啾~啾——!”
一只站在枯枝上的小鸟猛地被一颗石子击中,惨叫一声跌下了枝头,在地上扑棱了几下翅膀,便再没了声息。
裴文长手持弹弓,悠闲的瞄准窗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