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们姐妹长得可真像,生的又好,真真羡煞旁人。”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同裴花玉姐妹套起近乎来,将这对尚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姐妹夸的晕晕乎乎,险些找不着北。
只是裴花玉和裴淑丽却不知道,这群人之所以会这么捧她们,不过是因为方才她们畏首畏脚的样子由于屏风的遮挡,没有被这桌人看到而已。
再加上她们比裴枭然穿的又好,想当然的,她们就被当成了裴家里受宠的嫡女。
傅文仪看着一桌子人只顾着招呼裴花玉姐妹,裴枭然却无人问津,不禁皱了皱细眉,怕裴枭然心里难过,抬手握住了裴枭然的一只小手,无声的安慰着。
裴枭然转头冲她大大咧咧的一笑,没心没肺的样子,看起来全然不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而另一边,裴润之、裴雨轩和裴文长也同京中的世家子弟们坐在了一处。
裴雨轩只是身子骨弱,并不是双腿残疾,所以到了桌旁后,就自己从四轮车上走了下来,同裴润之一起坐到了圆桌旁。
只是一坐下,裴雨轩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他微微抬眸,就见在座的不少人正用十分微妙的眼神盯着他和大哥看呢。
裴雨轩眯了眯眼睛,落落大方的起身笑着拱手道:
“裴某不才,见过各位公子。今日是我与大哥第一次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裴润之听弟弟这样说,忙也跟着起身见礼。
其他人忙跟着起身回礼道:“不敢不敢。”
众人看看裴雨轩,又看看裴润之,有人忍不住感慨道: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传言不能轻信啊。”
裴雨轩一挑修眉,问道:
“不知是何传言?”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裴醒山出门只肯带着庶子裴文长,裴家的老太太又不喜欢嫡出,女人们呆在后宅里整日无所事事,不是闲话家常就是说人长短,所以……裴润之和裴雨轩在外的名声能有好么?
裴雨轩不常出门又身子骨弱,于是就被传成了是个性格古怪孤僻的病秧子。
裴润之明明有所成就却被自己亲爹抹去了大半功劳,于是就被传成了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而裴文长,由于裴醒山出门只肯带着他,再加上老太太的偏爱,于是就被传成了文武双全、才高八斗、天纵英才、聪明绝顶、英俊潇洒……
总而言之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天才!
正因为庶子太过优秀,把嫡子们都给比的一文不值,所以裴家老爷才会对这个儿子宠极爱极,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
可是,今日一见,却发现真人好像和传闻中的大不相同啊。
这个裴雨轩生的削肩清骨,看起来的确有些病态的清瘦,但面容雅丽,眉目疏朗,行事温文谦虚,待人和气良善,哪里古怪孤僻了?
还有他的大哥裴润之,身姿峻拔,如竹挺立,进退得宜,不骄不躁,又哪里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这等捕风捉影、损人声誉的传闻自然是不能说出来得罪人的,于是众人很有默契的打着哈哈,很快将话题引到别处去了。
裴雨轩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勾了勾唇角。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老太太的手笔,老太太出身低贱,说的话自然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还不知道将他和大哥形容成了什么鬼样子呢!
不过没关系,事实胜于雄辩,那些流言早晚不攻自破,完全不必理会。
裴文长看着满桌的人都十分热络的同裴润之和裴雨轩搭话,不禁狠狠皱了皱眉。
裴雨轩饱读诗书,裴润之见多识广,两人又都是丰神俊朗、芝兰玉树的人物,让人忍不住就心生好感、亲近不已。
以前没有裴雨轩和裴润之在的时候,这些人可都只捧着他一人夸的,现在虽然也不缺夸他的人,可看着裴润之和裴雨轩分走了他大半的风头,他就是不爽,心里不痛快的很。
两个不受爹爹待见的废物罢了,有什么好得瑟的?
裴文长不可能跟裴润之两兄弟坐在一起,他身边坐着的都是他认识的朋友,其中有一个特别好色,是侍郎家的公子,此时正一边道貌岸然的品茶一边如痴如醉的听着从假山那边传来的娇声笑语。
听到兴起时,还下意识的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裴文长,正想和裴文长低声说点儿荤话过过瘾,却听‘嘶’的一声吸气,转头,就见裴文长一脸痛苦的捂着被他戳过的地方。
侍郎公子吓了一跳,忙道:“你怎么了?我、我没用力啊……”
裴文长因为桃丽的事被裴醒山踹了一脚,裴醒山纵然控制着力道也比寻常人的力道要大上不少,他自己觉得没用力,但对裴文长来说已经很大力了,因此那被踹过的地方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被老子揍这种事太丢人,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裴文长想了想,故作犹豫的道:
“这……被人打的。”
“被人打?!”侍郎公子一听就惊了,我的天,雉京里国公爷最宠爱的儿子被人打了,这……什么人这么想不开?不要命啦?
他连忙追问道:“是谁?告诉兄弟,兄弟一定为你报仇!”
裴文长左右看看,见大半的人都在忙着和裴润之兄弟俩说话,暗自冷冷一笑,面上却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现在不宜多说,等宴席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