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了一趟凡间,所以对衣服的品味和音儿他们都不一样吗?
音儿掩面笑,笑声清清脆脆的,宛如银铃百雀。
直到我到了节芒那里,才明白音儿的用心。
节芒出征前,最看重兆头,女眷一律不能素净,却是越艳丽越好,这才是打仗胜利的好彩头。
我到了才看见阖宫女眷俱是花枝招展,金黄深红桃红橘黄,各式各样,宛如花海。
节芒腰上缠了一双白白嫩嫩的玉臂,我往下看去,节芒腿上也被白嫩的**缠绕着。这是他们的闺房情趣,本也没什么。可我作为子女,在我面前,节芒就和这满宫的女子这样放肆?
已经不算不成体统,算是荒淫不堪了吧。
节芒意识到宣我有要事要讲,便转头对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柔声道:“你先放手,把衣服穿穿好。”
那女子这才千娇百媚地把手收回,顺便还撩拨了一下节芒的胸膛。果真是个会浪的尤物了。
原来节芒好这一口。我心中想道。
那女子正面露出来,我方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想不起来。
我轻声道:“这位姐姐长得真美。”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媚。论五官姿色,这位节芒的新侍妾并不算节芒宫中最美的女神仙,但却是最娇媚最令人迷醉的。
节芒笑道:“她从前是我身边的婢女,你是见过她的。你忘啦?”
节芒身边的婢女?
我想起来了,有一回节芒召我一起用晚饭,席间百般刺探我与丘流亚,与魁隗,与祁珩之间的关系,这时有个花容月貌,眉眼处风情万种的婢女献上来一道骚味未除的鸭子。
那婢子,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侍妾!
那时,这个婢女说了一句“是鸭子,便天生就是骚气的”,引来节芒对我身份的怀疑。我那时便觉得这个婢子不简单,如今看来,她既然能够凭自己的本事,爬上了节芒的床,当了侍妾,手段必定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因此,她当时在席上说的那句话,也的的确确是有意的。
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女人。我隐隐觉察到。
节芒忽然道:“故思,你与那祁珩如今怎么样了?”
我害羞一笑:“父亲怎么这样随便问女儿这样的问题。”
节芒哈哈一笑:“不如,我把你现在就嫁过去?”
嫁过去!
好一个试探!又试探了我和祁珩的感情,又试探了我愿不愿意听话。我如果不答应,他可能会觉得我和他不是一条心。我如果答应了,他也不会真的把我嫁了,毕竟我是一个可以威胁到祁珩的重要筹码。
于是我羞赧道:“但凭父亲吩咐。”
节芒眼睛眯起来,像是满意,又像是不满意。
那一旁妖娆妩媚的侍妾娇笑道:“公主这边对祁族长这样情意绵长的,万一祁族长那里,不是这么想的呢?”
言下之意,既然要靠我用祁珩,主要还是看祁珩对我如何,才好判断能不能这么做。
待我走后,节芒闭上双眼,眉头紧锁。
忽然间,节芒道:“琳儿,你过来,让我靠一靠。”
那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侍妾“琳儿”便靠了过去,把眉头紧锁的节芒放在自己怀里,温香软玉的就安慰起来。
琳儿忽然揉了揉节芒的手:“天帝,奴家伺候得可好?”
节芒依旧闭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好。”
“那天帝还不满意奴家吗?”琳儿语气里说不出来的委屈。
节芒依旧不睁眼:“哪里不满意了?”
“那那个终日躺在天帝大殿里的那个婢子满心又是怎么回事?”
节芒睁开眼:“没什么。”
琳儿不依不饶:“天帝休要骗奴家。从前奴家做婢子的时候,天帝也没有给奴家这个待遇,可她却平白能住在天帝的大殿。”
节芒皱起眉头,脸上已有不悦之色:“别闹,她自然是有用。”
琳儿善察言观色,知道节芒性情暴虐,见节芒表情如此,也就急忙变了语调,转了话锋:
“奴家听闻满心丫头是被柳姐姐的贴身婢子毒打了一顿,是天帝救下的。只是奴家不懂,为何天帝刚开始知道此事的时候不救,要等到最后再救?”
听了这话,节芒心情倒是舒展了一些,有些高深莫测道:
“我一开始便救她,她只不过是略微感恩罢了。我非要等到她山穷水尽之时,再去救,这时,她才会对我感恩戴德,愿意替我做任何事情。”
男人,也包括男神仙,讲到自己的“丰功伟绩”,或者只是一点成就成功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地快乐,忍不住地骄傲自大起来。
琳儿故意问节芒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让刚刚生起气来的节芒把气消下去。实际上,节芒这点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她依旧取意奉承道:“天帝果真是英明神武,智谋不凡。”
节芒爱听这种话。
那她便说这种话。
反正,她就是来亡他的。
我回了流年阁,节芒那新进的侍妾来了我这里。
她美目流转,一举一动皆是韵味十足的风情。
“妾身徐以琳,拜见公主殿下。”
我想起她双手双脚勾住节芒全身的场景,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免礼免礼。”我答道。
那侍妾却是不起身,也不抬头:
“天帝一向叫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