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女子一死,叛军就乱了套。
我振臂一呼:”冲!“
顿时我军冲出重围,两军混战。
我用灵力凝成长剑,仙气氤氲,削铁如泥。我用力划破每一个冲上来的凡人的脖子。他们的命在我面前犹如蝼蚁一般,一碰即死。那些温热的血液像喷泉
一样,溅了我满脸。我杀红了眼,见人就杀,那剑刃与皮肉骨头相接触碰撞的声音像是魔咒,循环往复地在我脑海盘旋。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在心头升至最
高,可我明白,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我军的残忍。
可我在无穷的杀戮里,感受到一股来自人类这种生物的绝望和恐惧,悲壮在心头蔓延开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神仙看不起凡人。因为相对于
我们神仙来说,凡人的生命实在太孱弱了,如芦苇一般,数目庞大,而易折,这是一种力量上的,强者对于弱者的蔑视。
我抽出身来,飞到空中。
不,我不打了,不打了。他们对于我而言,是一碰就碎的弱生命,我的对手不应该是他们。
忽然间,我感受到一股熟悉的仙气。是边洋。
我回头看他,一支灵力化成的箭,带着边洋的仙气,刺穿了我的琵琶骨。
我惊讶地看着自己被刺穿的琵琶骨,看着我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出来,然后蔓延开来,血色染上了我的衣服,越来越多,我的整个肩头都是血,到后来,衣服浸透了,就黏糊糊地滴到地上。每一滴血滴,都在地上散成一朵鲜艳至极的血花。我觉得我的琵琶骨上有一些异样感,还有一点点微微的痛,随着大片的血流出,疼痛开始加剧,那痛意在我全身每个地方灼烧。
箭上有毒。
在那疼痛到濒临死亡的时候,我一瞬间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之所以明明是深秋季节,巫山却是一派青葱。是因为我只见过青葱的巫山,我没有见过巫山的枫叶。之所以那个女娲氏族的女人没有脸,不是因为她天生便没有脸,而是因为我从没见过她的脸。之所以我这次来参军没有遇上祁珩,是因为我心里没有祁珩。
这么久的军旅生活,全都是假的,从在街上的茶馆外头桌上醒来到现在,都是假的!
这是一场幻境,里面的场景大多都是我的记忆和想法!而不是我记忆或者想法的部分,就是编织这个幻境的人制作的。
那消失的白玉**子,是瑶姬!是瑶姬在提醒我这一切的不对劲!
射箭刺穿我琵琶骨的,不是边洋,而是编织这个幻境、要害我的人。
大梦初醒,我止住了自己的血。
几道灵力化形,向那个“边洋”射去。
假边洋闷声倒地,身死魂消。
我的琵琶骨却是实实在在的痛,毒我不怕,我的体质能克毒。可是我失血过多,就像抽空了我所有力气一样。所幸的是,我体内的灵力还在。我还不算是彻彻底底败了。
“几十万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一身红袍,乌黑的头发四散,在冷风里张牙舞爪地飞舞着。明明是一张粗犷的男人的脸,却是细巧纤弱的女子的声音。果真是魇魔。
我拖着长剑,一步一步往前,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红的鞋印。
剑入骨肉,七分贯穿于他体内,三分留存于我手中。
几十万年是何意,我无暇顾及,我现在只是杀红了眼,只想让他死。
“魇魔,你终于死了。”我苍白的脸上浮起嗜血的笑容。
“姐姐”
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一缕微弱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仙气。
如晴天霹雳,我“哐”的一声,松开长剑。
他不是魇魔,他是
“囡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