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天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状告二十个巴中城官吏的案子,而在蜀地名声大噪。
他收到漕帮大公子从成都捎来的消息才知道,自己的名声在成都流传开了。
“幸好是好名声,只要不是坏名声,我都能接受,哈哈。”陈乐天对李萱儿道。
李萱儿不知这是福是祸,皱眉道:“乐天哥哥,这会不会触犯了...”
“触犯?”陈乐天笑着打断李萱儿的话:“我这声名赫赫,名声在外,谁敢动我?我名声越大,想动我的人就越怕,因为他们动的不只是我,更是千千万万支持我的百姓,他们敢吗?”
李萱儿哦了一声不再质疑,但从表情来看还是非常担忧。她也早已了解乐天哥哥在她面前从来就不说难这个字。就像那场她永远都不可能窥知一二的生死之战,乐天哥哥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有多么的凶险。
虽然她能猜到一些,虽然乐天哥哥也知道自己浑身浴血,不言自明,但乐天哥哥从来都是安慰自己说那只是一场小小战斗而已。
陈乐天忽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在她红着脸开口说他之前,大踏步走了。
陈乐天来找刘大明和封山。
他问这两人,是不是背着他擅自派人去散播他陈乐天的名字了?封山和刘大明两人面面相觑,都表示不知东家说的是什么意思,散播什么?
陈乐天见他俩表情不似作伪,便把成都传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封山刘大明两人吃了一惊,封山率先道:“东家,这是不是哪个人动的歪脑筋,想把你架在火上烤?”封山跟陈乐天早,早已是陈乐天的心腹,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也不藏着掖着。
陈乐天摇头道:“我是真心要为百姓做点好事,不是虚情假意,有人想架也架不上火,再说了,把我名声传出去,这于我而言百利而无一害。谁会这么傻?县尊大人也没到这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东家说的有道理,名声这个东西,身子正的人就不怕,越大越好,反而是那些表面一套暗地一套的伪君子们最怕,因为名声大盯着他的眼睛就多,继而就更容易被戳穿伪装,所以他们怕。”刘大明沉思半晌,如此说道。
陈乐天笑笑:“大明的脑袋比封山的脑袋灵光多了。”
封山顿时满脸不服气,但又不敢反驳,只是小声道:“那倒也不能过早下定论吧...”
刘大明也笑,拍拍好友的肩膀安慰道:“老封你就别难过了。咱俩干的不是一类事儿,你干江湖的事,我干谋士的事,你有你优点我有我特长,有啥好怕的,我又抢不走你的活。”
言归正传,三人商议了会,最终还是把这个声名远扬归结为蜀地百姓的功劳,而非任何一个势力的故意传播。
那场青天阁大考,让他陈乐天的名字在京城家喻户晓了。而且那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冒着差点就被柳师给弄死了,差点被天师府抓去等等重重危险下,才换来的名声大噪。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到蜀地来才短短数十日,只不过打了一场保命之战,只不过告了几个小吏而已,他就出名了。
“人呐,汲汲营营想要出名的,却怎么都出不了名,反而我这种不想出名的,却一不小心就出名了。”陈乐天喟叹。
刘大明问下一步怎么办,陈乐天看着他,说这个问题你得先想想,你们想几个方案出来然后跟我说,我定夺一下就行,不要总指望我拿主意,懂吗?
刘大明点点头,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陈乐天心想,这回你敢说了吧,总是怕我不信任你,总是有话不敢说,怕啥呢怕。
他俩都是聪明人,也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作为下属的刘大明,也必须要等东家把话说清楚了,百分百确定了,才会说。
这个过程无论如何是要走的。
即便是两人换个位,即便是出身北军跟糙汉子混迹了这么久的陈乐天也仍旧会这么做。聪明人为了长久相处的融洽,是不会牺牲眼前的规则的。
刘大明拱拱手,道:“东家,属下以为,下一步咱们要从几个方面着手,多管齐下。首先,督促县衙审案、办案,尽快出来结果和处理办法。这样,这件事的热度就能保持得住,只要热度保持住咱们后面就好办。第二,咱们要搜集确切的关于曹县尊的罪证,他是案子的关键,也是我们打击的重要对象,这段时间虽然我们已经在搜集他的罪证,但并没有加紧,也没有逐条逐条的去精简确定,因为我们后期必须要拿出杀手锏,所以我们需要一起为最终县尊的定罪,拿出、确定最有力的罪证。第三,东家可以再告一状,就告有人杀你,不求能告到什么,只要能再为这件事添一把柴火就行了。”说罢,刘大明再次拱手:“东家以为如何?”
陈乐天嗯了一声,沉吟半晌,忽然笑道:“大明真是我的诸葛孔明,真是计谋百出,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封山听了也非常佩服刘大明,散会后,跟刘大明找个酒馆喝酒,封山说,你这脑袋瓜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看要不了多久我就被你甩的不知去哪了。
刘大明说,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们职责不同,各司其职。你与我走的路本就不一样,就像牛马的区别,不能让牛上战场,不能让马去耕地吧。而朝廷对于牛马的重视可都是一样的吧。
封山喝口茶,听的很满意,说,大明,你不仅脑袋瓜越来越聪明,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