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个大商人彼此都是不知道对方的,都是县尊大人或者赵彪单独跟他们接触。也就是说,假如县尊大人有五十万两来路不明的家财,分给十个商人,就是一人五万两。在这些大商人眼中,县尊大人也就只有五万两银子而已。
区别在哪?或者说给这些商人所造成的不同观感是什么?
县尊大人有五万两不能说出去的银子?哦,那也没什么,堂堂县尊大老爷这么点银子还值得一提吗?
但是如果县尊把这些银子放在某一个人手里,那么这个人就会觉得:县尊大人有五十万两银子?这...也太可怕了吧,做了哪些事才能搞到这么多银子?
当然了,实际上一个县尊,有个一二十万两银子在商人眼中其实根本不能算有钱。比如说姜欢手上累计有二十万两县尊的银子,但是对姜欢来说很平常,本行当里他听说过最多的是两百万两,而且同样是县令级别的。
所以他手上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警惕的程度,当然不能因为银子不多就不重视。姜欢能理解,县尊大人的手腕是他这个小商人不能比的。他有足够理由相信,县尊要让他的生意全盘崩塌让他死,只是弹指间而已。在巴中城,没有人能够逃脱县尊大人的目光。
“大人,小的以为外面的那些传言不必理会,大人清者自清。”姜欢宽慰道,事实上他也的确不相信外面的传言,他觉得如果真像传言说的那样,那么县尊大人放在他这的钱就不止这么点了,起码要再翻好几倍。否则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就为这么点银子。
县尊大人看看姜欢,端起茶盏喝几口,心想,什么都让你知道了,岂不是自寻死路?现在你们十个商贾肯定都是这么想的。本官这都算是让你知道的很多了,不过没办法,要分摊风险,就要承担更多人都知道一点的风险。
是好是坏就要看对手到底有多么强大。敌人若是足够强大能把这些线索都整合到一起,那就是坏事。敌人若是不够强大,只能查到一两个点,那对县尊来讲就是非常安全的。
从这方面来说,其实县尊选择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的最正确的做法。
接下来,在这栋宅院里,短短三天,县尊大人把十个心腹商人都约见了一遍。
商人们都一致的对县尊保持信心。都表示以县尊大人的威望是不会受这等无脑之流言影响的。
县尊心想,在巴中城我的确是不用担心,但去了成都就不一定了。
不过这些商人的态度,让县尊大人心中底气更足了。老百姓暂且不说,只要他们这些有钱人是这种想法,那就说明在成都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的。能说得上话插得上手的都是有地位的人,而不是普通百姓。中上流的人们都不相信这种传言,那起码在成都,这个传言肯定不会传的太厉害。
不像在巴中城,就这么点大,流言容易传播。
之前的二十个官吏案件,陈乐天他们就是非常狡猾的利用了百姓的情绪。百姓们一听说巴中城有那么多官吏勾结土匪,个个巴不得把这些官吏给撕扯了。个个义愤填膺,在那种情况下,县尊绝不能压,就应该顺应民意,也只能顺应民意。
但是去了成都,怎么顺应民意?有那么多民意能让你借用吗?你还能发动成千上万百姓聚集到总督府去?
那就先不说总督府会怎么反应,就说蜀王府,蜀王最怕的就是人民聚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蜀王是决不允许的,这是要聚众造反吗?
县尊大人很清楚,成都不只有巴蜀道总督府,同时还有一座蜀王府。
这两个平日里互不相干的两方,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都是对头。算不上是生死对头,也绝对不是一条心的。
否则朝廷就要注视过来了。
而陈乐天他们去蜀地,肯定不会去蜀王府,蜀王府压根不会搭理他们,那就只有去总督府。在京城过惯了告这个告那个的日子,自然也习惯了跟朝廷告。在巴蜀之地,总督府是朝廷直属下辖最高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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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县尊大人在料理后事了,他好像没辙了,哈哈。”这天早上陈乐天照常天刚亮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练功打拳,刘大明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跟陈乐天说话。说到县尊现在在干什么,陈乐天笑着说。
刘大明道:“东家还是不要掉以轻心,那场夏境高手跟你的战斗,差点就...现在保不准狗急跳墙的县令还会有更丧心病狂的举动!我真想不到,一个夏境修行者居然能被银子给买通,这是从来没想过的。”
陈乐天一拳虎虎生风朝着眼前的磨盘而去,速度极快,但却在拳峰距离石磨一寸之处停住了,从肉眼快要看不清到停住纹丝不动只在一刹那间。
刘大明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磨盘稍稍偏了偏。他不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磨盘真的动了。
陈乐天道:“夏境就买不通了啊?你在人世也浮沉了不少年,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刘大明摇摇头:“夏境修行者在整个巴蜀道能有几个?春境就能在巴蜀道吃香的喝辣的了,随便做个富商看家护院的,那都能被供奉起来,干什么非要干这种活?”
陈乐天收回拳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收功道:“不是你这样说的。”走到旁边拿起毛巾擦一擦:“不管是夏境还是春境,都是人,只要是人,就都有yù_wàng。这个yù_wàng包括懒惰也包括花钱。你懂我的有意思吗?”
“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