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呐,你要怎么做我都不怪你,毕竟你是总督大人,你比我官大一级,你比我位高权重,陈乐天现在去找你们总督府,把案子甩在了你的脸上,你敢不接?你当然是不敢的,你还想保住乌纱帽啊,你曾跟我说过,你想青史留名,你还跟我说过,哪怕不青史留名,不留骂名也行。
虽然你现在真正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曾经跟你一样有过这些想法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我已经明白了这世上最大的道理不是这些虚幻缥缈的,实实在在的东西才是最有用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而你,或许在我没看到的地方,比我更加懂得这个道理吧?或者你还是当年的那个你,那我也不会笑你不懂事,你出身好,这不能怪你。
出身好才有资格讲这些虚幻的东西啊。
抓了你的夫人,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而已。你要是足够聪明,就会帮我,如果不够聪明,那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朋友这种东西,太奢侈了。虽然我很想有,但真的拥有不起。
这世上哪有什么朋友,大宋和梁国和魏国能做朋友吗?永远都不可能的,谁不是虎视眈眈的在找机会?
国与国做不了朋友,人与人也是一样的,表面上关系再好,其实也都是利益罢了。
就算是你我几十年同窗情谊也是一样的,我若是那街边的掏粪人乞讨者,你这个总督大人会多看我一眼吗?还会跟我做朋友吗?
虽然我经常去跟你谈心,可那都是为了从你要拨款,总得做点事,不然惹起百姓怨声载道我这县尊也做不长,做不成我这银子也就挣不长。”
这就是县尊大人现在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人能改变他,没有任何事情能改变他。
抓了总督夫人后,他已经派心腹去成都了,他要把是自己的意思告诉总督大人,否则总督大人不知是谁干的,就算愿意乖乖听话也不知该听谁的。
他想到总督大人知道是他干的后,肯定会暴跳如雷。肯定会大骂他不是人,肯定会咬牙切齿的说要把他杀了。
但是,县尊也很清楚,发过火的总督大人还是得乖乖的回到现实,开始考虑怎么解决这件事。这就是聪明人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老朋友总督大人是那种容易头脑发热的人,那他肯定不会选择这种法子。因为那样冲动的人,你这样对他,他肯定就会不计后果的搞你,那你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我掳劫你老婆,是为了让你放我一马,可不是为了让你更加想要把我杀了。
赵彪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把今天收集到的信息报告给县尊大人。
成都那边总督府已经派人往巴中城来请县尊大人去成都应诉了。
赵彪很担心:“总督大人丝毫不念情分,如此一来,大人的威严可就受到打击了。”
县尊大人想了想,道:“这是肯定的,从一开始我就料到了。我那个老朋友我太清楚了,他顾惜自己的羽毛,就算想帮我也必须要把我叫去当堂对质。这不能怪他。陈乐天他们现在在干什么知道吗?”
赵彪道:“根据消息,陈乐天他们现在每天在成都就是吃喝玩,好像跟卞家的人有了来往,也不知是真是假。”
县尊一挑眉毛道:“跟卞家的人有来往?新结交的还是本就是相识?他不会如此的手眼通天吧?”
赵彪道:“好像是才认识的,咱们的人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语气还挺客气的,如果是旧相识应该不会这样说话。大人,还有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消息,陈乐天给总督大人送了重礼,这是总督府里得到的消息,不知真假。”
县尊呵呵笑道:“总督大人肯定不敢收。”这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陈乐天刚到成都,跟总督大人是初次打交道,莫说他不敢送礼,就算他敢送,总督大人也绝对不敢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来害我的,这边把礼送了,回头告我一个索取金银,那我这乌纱帽可就不保。傻子才什么人的钱都敢收,正常的官,哪怕是一个刀笔小吏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若是陈乐天有卞家的关系,通过卞家送点礼给总督大人,那就有可能了。
卞家作为成都一流的世家大族,要说跟总督府没有交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唉,县尊大人揉揉额头,关系很多,事情很杂乱。“赵彪你继续去听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来禀报我。”
赵彪告退后,县尊大人在书房里待了会,让人去喊夫人来。
“夫君,你坐着,站着不方便呢。”夫人走进来,把县尊扶到椅子上坐下,她自己则站在旁边。
“夫人,我可能这几天要去趟成都,你在家好好待着行吗?”县尊道。
夫人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道:“夫君你身体还没恢复,怎么能出远门呢,等伤再好些再去就是了,是很重要的事吗?”说罢,想了想又道:“想必是很重要的事了,夫君肯定也是没办法不得不去,但妾身能跟夫君一起去照顾夫君吗?”
县尊笑笑说:“不必了,再说了你跟着去也不方便,我成都有好几个相好的,你去尴尬。”
夫人啐了一口:“要真有相好的那我也放心了,你啊,说了这么多年要找相好的,这都要老了还没找到,就一张嘴厉害。”
“那边的事情不算多重要,但把你带着终归不方便,被总督大人知道也会瞧不起我,会说我贪恋女色,到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