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就散出了一地的星辰。镇国王大怒,拿起身边的宝剑,吼叫着:“我杀了你!”被赶过来的田广拦住了。梅清也知道触了镇国王的命门。再不敢放肆,乖乖脱下剩下的一个镯子,递过去道:“但愿,王爷别忘了夫人。”镇国王眼里看着梅清珍珠般的泪,没有再追究。命人把一地的碎块镶嵌拼接成一个配饰。常常带在身上。又是除夕。他真的不愿意过除夕。外面备好了马,承羽翎翻身上马,迎着冷风,让裘氅微微的荡漾。

明礼殿的灯火如旧,气氛却比两年前轻松许多。众人都知道,皇上和镇国王尽释前嫌。皇上拨了凉州的几十万军马全权由镇国王调配。镇国王也不辱使命,节节胜利。眼看庆州就要收复。大家都很期待镇国王的凯旋。更期待百废待兴的庆州会给朝野带来的新局面。大家相互吹捧着,祝贺着。谁清醒谁就是淘汰者。承羽翎很清楚官场的倾扎,方寸不乱的应对各色人等。皇上身体欠佳,迟迟才入席。一入席就传令开始行歌舞。舞者都卖力的舞,歌者也是卖力的歌。承羽翎看得无聊,刚想出去透透气。就听见一阵雷雨般的鼓声。抬头望去,就看见,身条极其曼妙的女子配着鼓声,铮铮地剥着琵琶。腿成新月立在空中,只一个脚尖触地。舞者慢慢旋起,随着琵琶声声烈过一声,身姿也旋的也越来越快。最后一声搓搓,琵琶声止,舞者怀抱琵琶,面向皇上的席位,劈腿而下。众人拍手叫好。那女子虽白纱覆面,却是玲珑醉眼,烟柳fēng_liú眉,倾国倾城的妖艳。头上戴着大大小小几十个金灿灿的步瑶,把个人也衬得霞光万丈。鼓点再次响起,舞者弃了琵琶,摇曳着缓缓起身。鼓声骤然一声霹雳,舞者挥舞手臂猛然甩出长长两条广袖。软腰轻下,旖旎脚步,长袖层层叠叠,连绵起伏,旋转成一朵白色的牡丹,绽放芬芳。鼓点渐收,竹乐声起。两列白衣青带,红唇媚眼的舞娘律动一致的舞着手里的水袖,缓缓而出。中间的舞者放展了身姿,时而美臂挥荡,时而yù_tuǐ轻杨,时而如皓皓满月,时而如翩翩蝴蝶。正当众人不能转睛之时。鼓声徐徐奏起,众舞娘团团围住那舞者,广袖层递渐起只能看见金闪闪的步瑶明暗在白色的锦团中。明鼓一声砸落,舞娘们随之俯下腰肢,活脱脱显出那舞者绚丽媚影。皇上拍手道:“重赏。”舞池上的众人拜谢退去。皇上心里十分高兴当初没有放过这次一饱眼福的好机会。一边,偷眼瞟向镇国王。却发现,镇国王早不在位了。笑着摇摇头,转身看向危襟正坐在自己身后的忠义公。

天媛没有拿行赏,因为,这次是她诚心愿意为威州来的将士一展舞姿。只不过没想到很久没有跳舞,到还很灵活。今天跳的尽兴,便去和上菜的宫女讨了一壶酒,想着回去和梅清,冯月一起饮用。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天媛一边欣赏着到处的晶莹,边向着太医院走去。她舞衣轻薄,耐不了深冬的凛冽。只觉得阵阵瑟瑟,一时兴起,仰起头,就着酒壶大大喝了一口。瞬间,全身都开始暖和了。天媛又连喝了几大口。摇摇酒壶,竟不剩多少了。心想,不能再喝。抱了酒壶继续走着,脚步却已经有些不稳了。天媛推开院落的门,猛地闻见一缕清香。抬眼望去,才看见含苞待放的梅花,一夜间竟都开展了。枝枝丫丫上覆盖了轻轻盈盈的白,辉映着梅花潋潋滟滟的红。天媛被这景象迷住了,过去想要摘来一束,却不想站也站不稳,便轻扶在枝杈上,伸手去够。却怎么伸直了手臂也够不着。天媛觉得委屈,明明离得这么近,竟是连碰也碰不得。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天媛知道自己喝的醉了。想要起身,却被一双温暖的臂膀紧紧抱在了怀里。她隔着泪眼,看那个人的脸,俊眉星目,如圭如璋,不会再有别人了。自从上回京郊一别,已有近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就算知道他在那里,也一直说服自己不要去看他。好几次路过镇国王府所在的北城,怕会遇见他,远远的躲开了。今天,在大殿之上看见他,他还是那样纹丝不乱的受着敬酒。她心里有些丝丝的苦,她的离开对于他来说也许从来就不那么重要。

她任他抱着,在合家团圆的除夕,在他的生辰,放纵自己最后一次。他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叹口气说:“你在台上跳舞,我在下面着你。怎么我们又回到了原点?”她的委屈好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流。他捧起她的脸,耐心的又替她抹去泪水,说道:“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哭了?”她却闻见他身上药草的味道,止住泪,抬头问他:“你病着?”他不回答,只是又问道:“告诉我,你在为什么哭?”她底下头道:“想要折一枝梅花,却够不着。”他笑了道:“你什么时候为了这么点事就哭的?”她撅起嘴道:“我就是喜欢哭,为了一丁点的事就哭。要哭瞎了眼才高兴。”他猛地捂住她的嘴道:“别胡说。你是醉了。赶紧进去休息吧。”说着松了她要走。不知道为什么离了他的温暖,她觉得格外的委屈。复又哭了起来。转身又去够那枝明明就在眼前的梅花。他听见她低低的啜饮,回转过来,替她折了那枝梅花,放入她的手里道:“可满意了?”她摇摇头,扔掉那梅花,指着他道:“我要的是你。”他猛的吻住她。她口中的咸瑟和那天的一样。他又开始心痛。他们中间必须要有一个人让步。不然他们两个谁也活不了。

他其实早就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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