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拿银子走人的!搞得现在什么都没有,又饿又困,怎么她穿过来之后,时不时就得跟饿交火呢!
烦!烦!烦!
刚刚进来两个人,找了个没漏雨的角落打扫了一下,然后一声不吭地拿出了馒头,烧鸡,卤肉……时欢喜撇嘴,真想送他们几个白眼,出门在外的伙食要不要这么好,关键是还吃独食,她都哼哼好几声了,还视而不见,眼瞎呀!耳聋啊!
相由心生,你俩长得也没有多好看好么!
咽了好几口口水,正蹲在墙角画蘑菇呢,又有两个人冲了进来,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时欢喜瞟了一眼,哟,感情这地儿破虽破,却四通八达,跟个戏台子似的。
哼,最好是给她三国鼎立,互不打扰!
可那两拨人竟然!竟然相互招呼了一下,立马就热情地凑到一起去了,先前吃得香喷喷的两人还邀请他们一起吃。然而!都不约而同地对时欢喜置之不理……
于是时欢喜开始改画圈圈……
几人坐在了一起高谈阔论,说到志同道合之处,后来的其中一位兴奋地拍了一下先到的其中一位的后背,然后尴尬来了,正在啃鸡翅的那人被骨头卡住了喉咙,一时间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下,看着都难受。
这四个人都只是是途径此处,人生地不熟。想着要找大夫却不知哪里有大夫,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时欢喜瞅着时机到了,凑过去伸出一只手掌狮子大开口,“五百两银子。”
“你行吗?”那书童一脸的嫌弃,不在乎钱却怀疑她的医术,目光短浅看人低!早知道她应该再多要些的。
“死马当活马医咯,反正这地儿离医馆也就万八千里而已,没事,卡卡更健康。”打嘴炮她时欢喜就没输过,瞧不起她的有钱人能坑一次是一次。
那书童正要发作,被卡喉咙的那位却拉住了他,还示意让她试试。
时欢喜欣慰,这才对嘛。又睥睨了那人一眼,就这么点眼力见,活该你只能扮书童,“放心,姐姐我有练过。”
时欢喜正色,上前看了看,摸了摸,还好,不是很深,转身问那个罪魁祸首,“姑啊不好意思,公子,你有带那种连在一起的两根细长棍的发簪吗?像钳子呃筷子一样的。”
那“公子”看了眼旁边的同伴,“有有有!”那人连忙点头,赶紧从包袱里掏出了一支,两支……
时欢喜选了根比较朴素的,让那书生张开嘴,警告,“忍着点,不要动。”
这得多亏了她家人的严格教育,时欢喜的医术不仅广还精,不一会就把骨头给取了出来。
然后管住好奇心,立马收回手。
“我真是太棒了!”时欢喜将发簪物归原主,不忘瞥一眼那个书童打扮的人,自吹自擂一番。
“小姑娘医术不错。”估计是后遗症,那人的声音都变了个调,竟然比先前好听了许多,就像当空的明月,看着温温柔柔的样子,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师承何人?”
“村里头的周爷爷教的!”时欢喜抬头挺胸十分骄傲,“我家小宝之前吃骨头经常被卡,爷爷烦了便教我自己弄,后来那些路边的小猫小狗争食被卡时,都是我给弄出来的!”
哼,叫你们瞧不起我!!
那几人……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那书生示意他的书童给了时欢喜一张银票。
“可以给现银吗?”时欢喜不接,“我不认识这上面的字,万一你们匡我怎么办。”其实是认识的,她家是中医世家,古文的医书很多。她是怕人财两失。
“谁出门在外会带那么多现银。”书童又是嫌弃,麻烦!
“一点都没有了吗?”她运气不要这么差吧,
书童掏出几粒碎银,还是住宿的时候找的,时欢喜接过,“这可以买多少天的馒头?”她对金银的认知主要在首饰上。
“看你怎么吃。”书童对她嗤之以鼻,“一天十多个的话也就能撑十几天吧。”
时欢喜没好气,“你是猪吧!一天吃那么多!”
书童……好吧,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时欢喜拿过银子,“那剩下的怎么办?”
那人看着她,“不如这样,我给你摁个手印,届时你拿它来京城找我便可。”
时欢喜想了想,“我虽然读书少,但道理还是听过的,他们都说大丈夫行事磊落光明,不可以背后捅人刀子的。”
“你在怕什么?”这个书生的脸看起来很路人,但眼瞳却特别漂亮,有点像满月夜缀满清辉的深蓝色的大海。
“我怕,我怕你们欠了我巨款不想还,把我给杀人灭口了。”时欢喜索性告知自己的顾虑。
那书生笑了,“你放心,我既已允诺,必会履行。而且,当今圣上以法制国,杀人是要偿命的,划不来。”
“好。”时欢喜冲他笑得很天真,“我相信你!像公子这般胸襟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我大周国的栋梁之才!”
“承小丫头吉言,我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破庙中,不知可有去处?”
“当然。”没有,她很快就要四海为家了。可这人一看就是舞权弄谋之人,还神神秘秘的,跟着他会很累,“我是出来捡柴火的,爹爹和弟弟都在家等着我呢。”
“这样啊。”这荒郊野岭的,捡得够远啊。那人也不再多言,这小孩性子外柔内刚,又有些小聪明,何况又有人看着,强扭的话很容易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