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十两纹银?”掌柜的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官人您真的不是骗我吧?”
五十两纹银,仅仅是包下这小小的茶寮两天的时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横财啊!要知道,他这茶寮一个月能有三贯钱的盈利就算很不错的了,五十两纹银,其实就已经超出了他两年的盈利了。
李唐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敲丝:“掌柜的你看好了,这是纹银二十两,算作定金,剩下的三十两,咱们事后交接,怎么样?”
那掌柜的顿时呆在那里,任由李唐把那二十两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他的手中,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掌柜的,你遮没是怕我们把你这店里的这些物事都搬走了吗?”
那掌柜的回过神来,笑道:“哪能?就凭官人您这二十两纹银,这屋子里所有的物事您看上什么就拿走什么,小老儿绝无二话。就怕官人您对这些破桌烂椅一点兴趣也没有!”
李唐道:“既然是这般说,那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那掌柜的干脆地拍了一下大腿,道:“也罢,既然官人有这般财势,想必也不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勾当的人,我这小店明后两天就交给官人照看了。小老儿正好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家看看了,如今有了这物事,就可以在家多歇息一段时间了。”
李唐见说,又拿出三十两银子来,交给那掌柜,道:“既然掌柜您这般说,就把这剩下的三十两银子也一并拿走吧,。在老家又可多住一些日子再回来了!”
那掌柜前面那句话,本来就是在暗示李唐应该把剩下的银子都付了,这时候见李唐这般爽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口中说道:“官人您这是做什么?”连忙把两锭银子塞入了怀中。
这时候,范胡二女恰好走了进来,范晓璐问道:“怎么样?”
李唐笑着点了点头。范晓璐脸上立即绽放出一阵喜色。对于她来说,其实这茶寮之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只是觉得很好玩而已。
※※※※※※※※※※※※※※※※※※※※※※※※※※※※※※※※※※※※※※※
夜已经深了,皇城之外虽然还很是热闹,各家酒楼楚馆迎来送往,欢声笑语,正得其时。如果说白天是干活、赚钱的时候,那么晚上就是酬酢往来、销金享乐的时候。而东京城里又有如此众多的好去处,人们自然是不会把这样美好的时光浪费在蒙头大睡上面的。
皇宫大内倒是静悄悄的,不过,这里也还是有一些酬酢之事正在进行,只不过大家更加的低调,所言所行更加的隐秘。黑夜,不正是用来掩饰这些事情用的吗?
就拿眼前这个人来说吧,他走路的时候一直都沿着月光照不到的屋檐底下走,不时还停下来,警惕地四处张望着,直到确定了四处无人跟踪了,才继续战战兢兢地往前走。终于,他来到了一处小屋子前,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过了一会子,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长得很有几分威武,下巴有几根稀松的胡须的人探出头来,轻声问道:“没有人跟踪吧?”
先前那人低声用那阴柔的声音说道:“没有,你也太小觑我老郝了。我故意四处转了一圈才来到这里的,而且一路上也很小心!”
门里那人才点了点头,道:“进来吧!”不等门外人反应过来,一把把他拉了进去,顺手便又关上了门。
这两个人,此时若是有人在旁边,一眼就能认出,他们便是当今皇帝赵煦跟前最得宠的两位内侍童贯和郝随。
“这半夜三更地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啊?”郝随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
童贯轻哼一声:“到了如今这时候,你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我有时候就在奇怪了,你这样的人如何立足于这皇宫大内之中?”
郝随素来对童贯很是敬服,见他说的郑重,语气甚至都有些严厉了,吃了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童贯显然是对郝随的态度很是不满:“我问你,如今官家的身子如何了?”
提起赵煦的身子,郝随脸上露出一丝悲戚之色:“我想,应该很难撑过今年了!若是寻些名医看看,或许能多支撑一些日子,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毕竟,赵煦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心内除了对主子的那点忠心之外,还是有另外一分亲近之情的。他是自幼进宫的,注定不会有子嗣,心下便把赵煦当成了自己的晚辈。只是,这样的想法,他是万万不敢出口的。
而且,说实在的,赵煦对他们这些老人也确实不错,在爵禄方面已经是尽可能照顾了。若是就这么去了,还真难以再找到像他这样有恩有义的主子了。
“寻名医?不可能的!那个新科探花李慕武咱们都是认识的,他的医术就连韩多才那样的人物也要佩服不已,又能如何?官家已经见过他好几次了,甚至连让他看看的想法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全然放弃了!”
郝随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这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咱们身为内官,和朝廷内的那些权力争斗又没有什么关系。即使是换了一个主子,咱们继续仔细伺候着便是。”
童贯不满地瞪了郝随一眼:“真是痴人妄语!你以为官家若是去了,小王爷就一定能登位?”
郝随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根本没有想过父死子继之外的其他任何可能。
童贯继续说道:“小王爷那个身子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