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闻言,立即将两名侍卫放开了。但两个人被刘聪这么一放,手上反而感觉更疼了,只要稍微一动,钻心的疼痛立即从手上传来。两个人只好继续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是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却显得多少有些可笑了。
周围坐在那里观战的都是宋人。他们素来只听说宋人如何被辽人欺辱,却从来没有想过宋人也可以欺辱辽人。如今,这件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的眼前,他们自然是满心的欢欣。但想到辽人就在身边,他们只好忍着笑意,有的低头,有的转头,有的捂嘴,总之形态各异,把个气氛映衬得极为诡异。
辽使看了自己几个手下的窝囊样,还是放弃了亲自出手的打算。他知道,自己即使出手,也只能是自取其辱而已。若是他自己也落得那几个手下那个可怜的样子,他这面子可就丢大了,以后传出去,宦游生涯只能就此终结。
当下,辽使恨恨地看了李唐一眼,有些不甘心地说道:“这位官人,你这位手下可真是得力,佩服!佩服!”
虽然口称“佩服”,但他脸上却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就连这说话的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李唐却显得颇为大度,丝毫也没有被对方不算很光棍的态度激怒。他站起身来,拱拱手,道:“小介没有其他的本事,就会两下拳脚,倒让贵使见笑了!贵使可还要切磋吗?”
辽使知道这是挑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宋人如此得理不饶人的。他很想大喝一声:“来吧!”但看见刘聪那轻松自如的样子,这两个字却是不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憋了良久,辽使嘴里终究还是只憋出一句:“本使无暇和你们计较!”再也顾不上小竹,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他的那几名侍卫面面相觑,只好抬着那“海东青”,也跟了上去。
众人见李唐主仆二人竟然将辽人逼走,看他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有敬佩的,有畏惧的,有为他们深深担忧的,也有漠不关心的。但不论如何,他们每个人都站起身来,出门而去。
平日里,每次小竹唱完,都是要收取一定的赏钱的,这一次由于前后有两批人捣乱,虽然最终将他们都弄走了,但小竹也没有演奏下去的心思,而听众们也没有冒险听下去的心情了。出了酒楼的大门,有几个人想起今日还没有给钱,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得了便宜的感觉。
且说那掌柜的挨了辽使的一个巴掌,最初还不觉得,此时那一张老脸却高高地肿起来了,看上去十分的骇人。他来到李唐面前,不住地作揖,却说不出话来。
李唐笑了笑,道:“掌柜的,不必感谢。这种事情既然我遇上,而且我有能力去管,自然要管的!”
掌柜的点了点头,又迟疑了一下子。李唐道:“不必担心,辽国人只会盯上我,不会为难你的。你要是不放心,就打烊几天吧,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掌柜的正要继续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向后望去。
李唐笑道:“你是在担心肖大家对吧?其实,我和她也算是熟人了,她若有事,我也难以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