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和赵婧同时点头,都很以为然。赵婧这时候倒也忘记了羞涩,一脸的凝重,喃喃地说道:“只是这蛊惑他的人,却是何人呢?”
李唐道:“其实,这范围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们想想,若是燕王承跸,除了他自己以外,谁可能得到的利益最大?而且,前提是此人还不应该是燕王身边的嫡系之人,因为燕王素来的行事作风,一向都没有今日这般大胆的,这也就是说,此人也是最近才归顺燕王的。”
赵婧沉吟着,眉头紧锁,却还是一脸的迷惑。孟皇后和她表情也有些相似,但她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我明白了,必是朝中的大臣。只有朝中的大臣归附于十三郎之后,待得十三郎登位,便有从龙之功,进而可得一世荣华富贵,甚至封妻荫子。而且,今日之事应该是有大臣在配合的,一旦我阻止了他觐见,那大臣应该会率先鼓噪起来,声援于他,同时激起群臣的异念!”
李唐点点头,道:“这也正是微臣的揣测。”
赵婧忙有些着急地说道:“那又是哪个大臣呢?朝中大臣那么多,总不能每一个都去怀疑一遍吧。”
李唐摇头道:“要查此事,还是要从燕王入手。今日之事以后,燕王定会去找那个大臣商议此事,或者那个大臣会主动寻他也说不定。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个大臣应该在朝中颇有地位,若是官卑职微的话,难以说动燕王!”
孟皇后深以为然,又问道:“那我们应当如何入手查究此事呢?”
李唐道:“娘娘,你难道忘记了,您手头还有一个谁也无法比拟的力量:皇城司!”
听得“皇城司”三个字,孟皇后的脸色变得苍白。这个衙门给她留下了太过不良的印象。四年前的废后风波,赵煦将案件交给皇城司谳问,皇城司的人将孟皇后身边几乎所有人抓去严刑拷打,终于屈打成招,将孟皇后废黜。这件事一直是孟皇后心中之痛,这好几年来,想起皇城司,她便咬牙切齿,痛恨不已。
李唐见了孟皇后的脸色,便知她想起了以往那些不堪之事,忙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微臣知道您对皇城司颇有芥蒂。微臣其实也一样,对皇城司没有任何好感。事实上,如皇城司这样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衙门,着实无法令人生出好感。不过,皇城司的存在,却是有意义的,对于皇家而言,甚至是不可或缺的,这一点娘娘也应该知道。
而且,皇城司的人因着当年和娘娘的一些瓜葛,如今当是坐卧不安才是。若是娘娘过分疏远甚至打压他们,他们反而可能投向燕王以求一搏。若是那样的话,娘娘便因小失大了。若是娘娘放下成见,委他们以重任,他们必然感激涕零,尽忠做事,必收事半功倍之效。
还望娘娘以后能以大局为重,用好皇城司这个衙门,利用它来为百姓做好事,也算是挽回一些它昔日造下的罪孽。”
孟皇后眼中阴晴不定,半晌之后终于叹一口气,道:“既是爱卿这般说,便将此事交给皇城司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