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被花恨柳这般一说,独孤断却有些大出意外,虽然他也知道关于宋长恭害死墨伏一事,花恨柳势必要和对方有个结果,可是当时他可是答应得花语迟一年三个月之后才动手啊!怎么自己一开口,他反而响应起来完全忘了之前许诺了的事情?
“怎么?你不信我?”听独孤断语带迟疑,花恨柳不禁佯怒道:“杀我门内之人者,我绝不姑息,这一点你是比较清楚的,他便是宋长恭,既然害死了我墨师兄,便是他坐上了这皇帝的位置,该怎么死的还是要怎么死。”
“可……可您答……答应……”虽然难以启齿,可是独孤断仍然将花恨柳之前对花语迟的许诺说了出来,他却不知道,花恨柳等的便是他主动提起这一件事。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花恨柳冷笑,看了一眼微愣的独孤断,指着他手中的木盒道:“便如花语迟,完不成任务便要付出代价,此次尚算他开恩,只不过是讲花语迟逐出了兰陵王府罢了,若是狠厉了些,便是赐死花语迟,旁人也无法说得上半句话。”
“她……她知道了……”独孤断所担心的说到底仍然绕不开花语迟,虽然对于花语迟一直不怎么答理自己他始终心存着一些失落,不过他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眼下自己能够做的一方面是顺着花语迟的意思,尽量少出现在她跟前招她厌烦,另外一方面却是“自以为是”地做一些看上去似乎对花语迟有利的事情。
比如说杀了宋长恭。
“她自然是会恨我说话不算数。”花恨柳不等独孤断说完话,便将话接了过来,只不过他却有意将对方的话理解偏了,根本不给独孤断插话的机会,兀自说道:“我之前许诺她一年三个月之内不杀宋长恭,现在因为她被宋长恭逐出了兰陵王府,那她与宋长恭自然也便没有了什么关系,之前为他求情尚可以算作是做奴婢的为自家主子求情,现在却没有了这层关系……”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见独孤断脸露焦急,却完全装作没看见一般,冷笑道:“说起来若是抛开花语迟在我与宋长恭之间的联系,其实我与宋长恭便是没有丁点交情了吧?”
“她……她自己……”
“哦,也不算一点关系都没有。”装作不经意打断独孤断的话,花恨柳轻笑:“咱们所在的这个定都城,原本就是归他所有,我四愁斋不过是代为管理一番便是了,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我们似乎还存在着不浅的关系啊……”
“她会伤心!”
伴随着一声拍桌声起,独孤断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怒喝地向花恨柳说道,他说话本来便不利落,可是因为花语迟的事情,这一会儿他已经是两次说出这样顺畅的话来了,前次说是恨意大过怒意,这一次却是相反,到后来时他已经看出花恨柳是故意不让他插话了,这才禁不住心生怒意拍桌而起。
“伤心?”花恨柳却不惧,相反的,此时他忽然对桌上的点心来了兴致,以手取了其中一小块,轻咬之后慢嚼了两下,看着喘着粗气的独孤断,冷笑反问:“不让她伤心……不是应该你做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