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发生这个转变的吗?”花恨柳此时没有丝毫命悬一线的危机感,反而像是对未知充满了好奇的小孩一般,追着裴谱问这问那。
“你既然选择修这气死你的功法,那么自然也就应该知道这功法不是普通人能够修得来的……我不知道时尚好说,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便要出手管一管了。”
“你什么意思?”花恨柳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自己练这“气死你”与该死不该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他从裴谱的话里似乎还听出来其他的一点意思,比如说,这“气死你”不是普通人能练的。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新鲜的事儿了,关于这一点花恨柳早就知道了,他担心的是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玄机——若是没有,自己这一条小命又哪里用得着请来裴谱这尊煞星来取呢?
似乎还要在和天不怕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什么“气死你”功法啊……花恨柳心中暗暗想着,嘴上却是一本正经地向裴谱说道:“那咱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见面了吧,你不要没事了就全天下去转悠,老实呆在均州就是了……”
“嗤——”裴谱本来稍有些沉重的心情被花恨柳这句话反而逗笑了,他嘴角含笑着反问:“怎么听起来更像是我在躲着你一样?难道你是想警告我,不要出来送死么?”
“误会,哈哈……”花恨柳忙笑着掩饰:“没有这意思,主要是怕碰上你之后我小命不保……”说到这里,花恨柳指了指周围继续说道:“你都活了数百年了,对这山山水水、人生百态早已看了通透,我才多大啊!我想四处转转,多走走看看,若是还没看完、兴尽就遇到你了,那多不好……”
“你也无需担心。”裴谱听花恨柳这般解释,含笑道:“至少三五年时间,我是没有空搭理你的,你放心玩便是,只是切忌不要玩过火了便好。”
“三五年?你要去办什么事?”花恨柳心中微惊,心道能让裴谱花这么长时间去办的事情想来绝对不是什么小事,甚至于裴谱这样说也是在向自己暗示,这件事也必定是一件难事吧?
“别的你就是“点到为止”,倒不如说吊人胃口更为合适,话刚起了个头便闷声不语,似乎一开始就打算要卖足关子。
“哦,不愿意说便算了。”花恨柳心知这件事裴谱既然不打算说那便当真是打定了主意,应了一声之后,见裴谱提脚又要走,忙喊道:“你等等!”
“何事?”裴谱眉头微皱问道。
“我过段时间成亲,你那时候正忙着,肯定来不了——当然了,你便是能来也不要来了,成亲时见你这煞星太不吉利……你把贺礼让人准备好了送来便是,我相信以你您的地位,随便一句话下面的人就能探得日期给送来了……”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裴谱微愣,没想到自己已经说了这么严肃的话后,花恨柳还惦记着“占人便宜”这回事,不禁冷讽,不过随后他便释然了,他认识的四愁斋的人不在少数,哪一个不是这番德行呢?
“贺礼……我已经给过了,你若是嫌那白色的鱼显得小气,那这么多人的性命又如何呢?或者我将这两件大礼收了回来,重新送你一块采自深海的千年冰石给你养身之用?”
“不……不用了,这挺好的,你……你走吧!”花恨柳脸上忙堆起笑容来,冲裴谱拱了拱手,一副赶紧将人送走的模样,嘴上说道:“好走不送!”
目送裴谱离开,花恨柳这才大舒一口气,他只是觉得最麻烦的事情终于结束,直到进了木屋,才意识到这最麻烦的事情也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呵呵……都在呢……”感觉到屋内的氛围不对,花恨柳轻笑一声,看了一圈屋内的人故作轻松地说道。
只不过,他这话却并没有让屋内的氛围好转起来,畏惧看着他的仍然畏惧看着他,冷眼等着他解释的也没有和颜悦色说“来来来,我们坐下好好谈一谈”,而一直向他使着眼色的天不怕却迫于周围的压力,是唯一一个显得有了变化的人。
“我是不是先喝口水歇歇再说?”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花恨柳脸色稍显尴尬,唯有想着拖延些时间想想办法怎么将话说圆了去。
可这也并非一定能够做好的事情,原因么便在于此时天不怕大气不敢吭一声,之前他究竟有没有帮自己说话、帮自己说了哪些“好话”花恨柳都不知道,万一说漏了,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老实说便是,若是待会儿你说出来的话与天不怕说过的话稍有不同,那么我们再看看你们两个究竟是谁说了谎。”雨晴公主向来对人亲和,此时竟然也主动开口说起来这话,花恨柳一听便知道这事是逃不过去了,唯有苦笑着唯唯诺诺。
“嗯,这件事没有提前知会大家,是我的不对……”
“你的不对?”花恨柳话未说完,杨简在一旁疾声打断道:“就是一句‘不对’你以为就能过去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气死你’功法究竟有多大的危险?在练的过程中又该承受多大的痛苦?你……”说到这里,杨简话语一滞,忽然想起自己所问恐怕是花恨柳早已经历过的事情,自己这般问,哪里还有意义?
一想到这里,她原本还是一肚子怒火,霎时便化作了一腔的委屈,话说到中途便也说不下去了,眼睛一瞪,那泪珠儿便如断了线的珠帘,自脸上一颗颗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