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怪青州太豪放,李云棠吃味,她的青儿怎能看其他女子赤身luǒ_tǐ的样子呢,不由酸道:“青儿只准看我,不许看别人。”
裴杨不禁笑道:“你这样捂着,我要怎么看?”
“我讲给青儿听。”怕他不答应,干脆坐过去让他面对自己,狡猾地在他耳上轻咬,“为妻会说得很详细很详细的,绝不会让青儿错过一丝一毫。”
墨九早已识趣地走出去,裴杨轻砸着她的肩膀,无奈道:“好,我不看,你坐过去一些。”
“坐过去青儿怎能听清为妻说什么?还是近些好……”李云棠无赖,不但不移开,反而更偎近他,双唇几乎贴到他面上。两人身后的窗户大开着,木槌敲击着铜锣,比赛开始了。
“红巾龙舟快了一步,船中二十名女子动作一致,啊……”热气扑在裴杨耳上,急急往后躲,“现在红巾龙舟已经先蓝巾一船身了。”
“不要说了,我自己可以听……”外面鼓声这样响,依旧难掩裴杨胸膛的心跳声,这人……挨得太近了。何况,窗户花开着……
将他直接压到窗前,裴杨背抵着窗,身子被她牢牢锢在怀里,再找不出一丝空隙,李云棠眼神轻笑起来,连刀疤都难掩邪媚溢出来,“还是为妻讲给青儿听得好。”转眸看了眼窗外,红巾已先蓝巾龙舟两船身距离,垂眸又道:“红巾发力太猛,后力不足,现在两方龙舟不相上下,青儿不妨猜猜,哪方能得美酒?”
裴杨那还顾得上外面的比赛,扭头道:“蓝巾。”
李云棠轻笑,稍稍后退一些,裴杨借机喘了两口气。“那为妻就猜红巾会赢,若输了,青儿可要认罚。”
所以说,当初季敏实在调/教地太好了,现在李云棠给裴杨下套,眼都不带眨一下。裴杨轻轻皱眉,她只说让他猜,并没说还有惩罚。“我又看不见,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局不公,我才不要赌。”
李云棠索性也背过身去,与裴杨并肩靠在窗前,“我也不看,与青儿一样,若赌输,为妻任你惩罚可好?”左右赛已至中段,刚刚她偷看了一眼,若无意外,红巾必不会输。
“真的?”
“真的。”
“什么事情都能答应?”
“就是青儿要天上的星星,为妻也会打个云梯摘给你的。
裴杨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后仰听着人群里的叫好声,“嗯……那我就猜,蓝巾会胜。”
李云棠笑起来,“愿赌服输,若红巾胜了,青儿可不能仗着为妻喜欢你就赖皮。”
不知是谁赖皮,裴杨腹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悔。”
两人默默等着,一刻钟后,岸上一片叫好声,接着是一阵锣鼓声。两条龙舟先后上岸,先上岸的女子们撒欢拿碗舀着鼎中的美酒痛饮。
蓝巾胜。
李云棠苦着脸,在她背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之前还一副胜券在握的红巾转眼就输了,亏她都已经计划怎么惩罚小夫郎了怎么转眼自己就成了被处罚的那一个。裴杨捂着嘴,笑道:“愿赌服输,蓝巾胜了,妻主可不能欺负我是男子就赖皮。”
妻主?李云棠眼睛亮起来,裴杨还处在欢乐中,丝毫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青儿再说一遍……”
“想赖账不成?我说,蓝巾胜了,妻主可不能欺负我是男子就……”妻主?终于认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到最后,裴杨声音越小。
李云棠笑起来,脸上的刀疤都快裂开,声音充斥在房间里,开心得要溢出,“认罚认罚,为妻何时不守信了?青儿想怎么罚,为妻都甘愿。”
为妻,为妻,李云棠越说裴杨脸越红,恼羞成怒道:“不许再说了!谁要当你的夫郎!”
李云棠立刻闭上嘴,学着毓芷毓洺那两个小家伙的样子,眼睛开始湿漉漉,面上装出可怜的样子,心知他定会不忍,道:“青儿不喜欢我了?”
见她这样,裴杨果然上当,也顾不上恼了,也顾不上气了,摆手道:“不是,我只是……”他只是男子啊。
李云棠面上可怜不改,心中乐得不行,“青儿不喜欢我,我也要喜欢青儿,天不老,情不绝。”说着,语气更加伤心起来。
裴杨无法,只好低头软语,“我刚才那是气话……阿棠,我人都在这里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真心吗?”现在,全京城大概都知道他跟着青阳王私奔了吧。
李云棠心被狠狠敲了一下,伸手将他拥紧怀里,“愿赌服输,为妻认罚。”
知道她是装的,裴杨气恼,伸手在她腰上掐一把,“下次,不许再这样。”他讨厌别人考验他的真心。
“呦……青儿轻点,疼……”李云棠鼻眼皱到一块去,却搂着裴杨不撒手。
知道她八成还是装的,裴杨还是心疼地替她揉了揉。桌上的粽子还冒着热气,李云棠讨好剥了一个蘸了糖递到他嘴边,裴杨接过不说话,看着窗外正往湖里撒米的人们。
忽然,砰地一声,门被猛地踹开。带刀的侍卫闯进来,拔出刀剑将李云棠二人团团围住。一个吊着手臂的少年眼含怨气地走到门前,对着身后的女子恨恨道:
“表姐,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