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洗完澡之后,月子和james也回来了,月子告诉我说,今天他们调查了一下那个叫阿真的亚狼帮社员的下落,可是却一点音讯也没有,他们打了阿真家里人的电话,家里人却也表示没有音讯。
至于那名叫蓝月亮的社员,更是一丁点信息都摸不到,虽然他们查到了那名社员的海外电话,但是不管怎么打也打不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那名社员的线索也就这么断了。
到最后,月子认为关于阿真下落最有可能的解释他被卷入了上帝游戏,去了其他战区,因为根据目前世界之书上的内容,那个叫高天峰的参赛者被杀之前,的确和那个叫阿真的男生交谈过。这样一来,恐怕我们得等到以后才有可能跟阿真联系上了。
事情开始变得扑朔迷离,就好比解线团一样,解开了一个结,却会生出更多的结来,怎么解也解除不尽。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十月下旬了,距离上帝游戏的开始,已经过了二十天的时间,而剩下的时间,也不过十天左右。
因为继续留在本地也再难找出更多的答案,所以在第四天的晚上,我们乘坐晚上的航班,返回了原来的城市,结束了这一趟四天的旅途。
家还是那个家,什么也没有改变。当看到那栋几十年都没有变动过的别墅时,我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好像我离开了很久很久,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拿出藏在地下室里的世界之书,看上面的进度条。当我看到进度条上显示的90%时,我的一颗心也稳了很多。还剩下10%。只要完成这剩下的10%,一直悬在我心头的危机感就可以解除一些了。还剩下十天的时间,在这剩下的时间里,我必须想办法让雪绮和马白龙在一起。这样的进度条,是我们多少人拼了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才达到的,我不能让它付之一炬。这几天和马白龙在一起,雪绮的精神状况一直都很好,看来是从前阵子的绑架阴影中走出来了,只要他们再走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许我就能够获得成功。
而接下来我该走的最后一步,也非常清楚了。我所要做的一切计划,所有的框架,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那就是,送走雪绮。
我们从外地回来的第二天,也恰好是雪绮参加英语考试的日子。这次的旅行,本来也有给雪绮考试前放松精神的目的在。
考试时间是美国时间20号晚上,也就是中国的21号早晨,一大早,我就开车送雪绮出了门,前去哈佛大学传媒系在本地临时开设的一处考场参加考试。让我错愕的是,参加考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马白龙,另外一个是雪绮,这场考试就仿佛专门为他们定制的一般。
当目送着雪绮走进考场的那一刻,天开始下起雨来,成绩还没有出来,雪绮还没有拿着成绩单眉飞色舞地朝我欢呼,我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雪绮一定会考上的,哪怕没有一些特殊因素在作祟,我也相信雪绮能够考上。因为她有着这样的能力,也因为她有一位世界上最好的英语老师。
望着雪绮走进考场时那摇曳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了雪绮小学一年级第一次考试拿到100分的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她兴致冲冲地跑过来,大声叫嚷着,跳到我的面前说:
“爸爸,我考了一百分!一百分!”那时候的她,就好像捡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宝石一样亢奋,
然后当我问她有几个人考上一百分的时候,她一下子结巴起来,支支吾吾地告诉我说,班上只有两个人没有考一百分。那个时候,我真的笑了。
现在想来,那也真的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或者是这场绵绵的秋雨突然间勾起了我脑海里尘封了的一些回忆吧,那段往事又偷偷冒了出来,而且每一个镜头都是那么的鲜活。真的就好像昨天才刚刚发生过一样,坐在车里,看着雨刷挂着车窗上的雨丝时,我听着外面跑跳着尖叫着的小女孩的声音,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错以为是小时候的雪绮在叫嚷着我。
啪。
什么东西砸在了车门上,我回过神来,推门一看,却看到地上滚着一个湿漉漉的红皮球,我皱皱眉,伸手捡起,却突然听到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错愕地抬头,看到一个留着黑发穿着粉色短裙的小女孩正有些害怕的看着我。
“叔叔……能不能把皮球还给我?”
娇嫩又怯生生的声音显示出这个小女孩有点害怕我会责怪她,她睁大了黑亮亮的眼睛,雨水把她的黑发冲刷地满是水珠。
我笑笑,把皮球递给她,小女孩顿时笑逐颜开:
“谢谢叔叔。”然后她转身就跑远了,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一个打着黑伞的男人正对她怒目谴责,小女孩吐吐舌头,露出俏皮的坏笑。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间就想起了小时候我和雪绮在公园里玩皮球的场景。那是在雪绮都还没有上小学的时候,那天也是刚下过雨,地面还很湿,雪绮捧着球跑来跑去,结果把我给她刚洗的裙子也沾上了污泥,结果被我狠狠训斥了一顿。那时候雪绮当场就红起了脸,然后哇哇大哭起来,还一个劲地叫着:
“爸爸回来!爸爸回来!”
那时候我不明白雪绮为什么会叫爸爸回来这四个字,明明我就站在她的面前,后来我才明白了。
雪绮喊的爸爸回来,指的是我不像我了,我变了,变得那么凶,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