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团队/高天峰线———————
我叫高天峰,是一家私立脑科医院的脑外科医生兼临床催眠医疗师,每天过着朝八晚六的庸常生活。在别人的眼里,我的日程规划就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对我来说,我的生活就像钟摆一般,虽然富有规律,却极为单调。
异常就出现在那个朔风凛冽的晚上。
那晚,代班的我因要给一名因祸而脑外伤的伤者做完紧急手术,一直熬到午夜时分才能离开医院,出医院时狂风呼啸,凛冽的北风让我抖如筛糠,因为车子熄火,我只得用滴滴打车。刚滑开手机,却发现上面有一条未查收的新短信。
短信的内容极端诡异,甚至让我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
“你想成为上帝吗?是,请回复任意键。否,请勿回。”
诡谲的内容让我摸不着头脑,但是哪怕对方是恶作剧,我还是抱着几分的猜疑打了一条简短的回复:
“你是谁?”
就在按下回复键的那一刻,就像是保险丝短路似的,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我暗道有鬼,可是不等我做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意识不到了。
在那之后把我叫醒的,是一名女子的尖叫声还有一名男子忧切的呼唤声。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意识到自己趴在地上,而蹲坐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大学生,他看到我醒来,也是露出了笑容。
“你醒了,还好吧?”
“你……哪位?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带着警惕的心,我昏昏沉沉地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眼前的这名大学生之外,周围还聚满了人,目测不下四十个,而当我的视线继续向前延伸,想要一窥我的所在之处时,我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震惊了。
我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我所在的这个场所,或者说是这个空间。
这是一片空白的世界。
我知道这种形容非常抽象,但是这却是我能够形容这个诡异场所的最好的词。
这是一片无限大的空间,无论是向着哪个方向,都看不到尽头,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在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有一条昏暗的地平线,和同样雪白一片的天空交接。
大地上没有任何建筑物,浑然一片平滑坦荡,头顶上也没有日月星辰亦或是什么云彩,但是从各个地方却都有柔白色的光散发出来,就像是手术室无影灯照射下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也没有影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我们******到底在什么鬼地方?”
“我是怎么来这里的,有谁看到吗?”
“谁第一个醒过来的?”
耳边传来了周围人疑惑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女人崩溃哭叫的声音和男人的咒骂声,我很快意识到这里的人恐怕和我一样,都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
“喂,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转头,疑惑地问那个把我叫醒的穿着蓝色t恤的大学生。
蓝t恤大学生神色焦虑,他挠着脑袋,嘴角带着苦笑对我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比你早醒了差不多一分钟,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而且周围都是跟我一样醒来的人……”
“这样啊……”我心情焦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学生,他有一双很大很清澈的眼睛,不像是在说谎,而这时候周围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了,我和大学生为了防止被其他人给波及,主动朝着人群外圈走了几步。
“先生……你怎么称呼?”大学生有些生涩地看着我问道。
“你不用叫我先生,我没比你大几岁。我姓高,叫高天峰。”我一边紧张得打量四周一边回答。
“这样啊。”
大学生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也告诉了我他的姓名,还告诉我我可以叫他阿真,因为他周围的人都这么称呼他。
我默默地看着骚动的人群,我发现人群中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男也有女,年纪大概都在十几岁到三十岁之间,其中有几个人已经陷入崩溃,有的人在哭闹,其余的人也大多神色焦虑紧张,茫然不知所措。只有寥寥几个人还保持着冷静,和我们一样站在圈外默然地观望着这一切。
在人群之外,我看到了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留着斜长发的眼睛青年,他腰杆笔直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同机枪一般扫过所有的人,嘴里念念有词,当我的目光和他对接上时,我看到了他那晶**人的目光,让我不敢直视。和我的目光一对接,黑衣青年很快收回了视线,瞥向了别处。而除了黑衣青年之外,还有三名男子,一名灰衣男子模样俊秀,脸上却写满了茫然和警觉。一名穿着藏蓝色风衣,头发冲顶极有个性的青年也默默地站在圈外,清明的眼里满是迟疑。还有一名留着杀马特发型,留着两个深深黑眼圈的高挑男子则是咬着手指,目光同样扫视着众人。除此之外,人群之中稍微显眼的,还有几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女,其中一名男子身材最为高挑,却有着几乎女子的姣好美貌,但是眼下他却是眼泪汪汪地抹着眼泪。此外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模样却很稚气,看起来也是大学生。之后还有一个穿着西装,高高瘦瘦的男子,大概三十岁出头,在所有人之中,他最为年长,但是脸上的慌色却不弱于其他人。
我和阿真紧张兮兮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就在这时,从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不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