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师,咱们观字号设立一十八个观剑台,其中都会坐镇一位匠人级别的高手,前来观剑之人在交完观剑费之后便能够来到这十八个观剑台进行观剑。”
杨明带着程墨一路走去,继续开口讲述:
“观剑分为五个步骤,分别是坚、韧、利、形、试。”
“前三个阶段都是由匠人利用自己的眼界和仪器测试得出数据,这些数据对应的,便是检测一柄宝剑的坚硬、柔韧和锋利度三点。”
“而形,则是由工作人员对于宝剑的线条、宽窄、外观等多方面进行评定,甚至一些高手,会利用材质的优劣打造适合的造型纹路。”
“前四项做完之后,便是最终的试剑,毕竟得到的数据终究只能作为参考,而最重要的却还是最后的试剑,便是通过击斩铜钱和草席,来进行评定。”
程墨点了点头,示意杨明继续说下去。
杨明微微一笑,继续道:
“当然,每一柄宝剑都是铸剑师的心血,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将自己宝剑的数据查探出来,特别是使用一些古剑术锻造的宝剑,材料测试和分析,在一定程度上或许会将一柄剑的秘密泄露出来。”
“这个时候,铸剑师一般会选择略过前三个工序,而直接进入形和试的阶段,这种时候就需要考究观剑人的能力,并且评定出适合击斩的铜钱和草席。”
程墨心中了然,这才是观字号的真正作用。
对于一名铸剑师来说,锻造一柄剑,花费的是无数的心血和研究,材料和锻造手法都是最重要的东西,特别是能够榜上有名的剑,更是不可能拿去给机械鉴定。
而且随着科技的发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只需要了解清楚一柄宝剑的各项数据,进行分析和比对,有一定可能性能够还原出来。
虽然概率不大,毕竟锻造手法的不同产生的效果也截然不同,但却依旧有着极小的概率复制出来。
这种事情,是所有古法铸剑师都不能接受的。
在程墨跟随杨明绕着观字号走的时候,不少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大师。
事实上从昨天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个神兵阁便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这就是那个新来的大师?”
“是呀,听说就是前天闹的沸沸扬扬的那柄鸦九剑的主人。”
“哼,就凭借一柄剑就能够获得大师身份,看来这神兵阁已经越来越腐朽了!”
“说的不错,我十三岁来神兵楼当学徒,如今二十年一晃而过,这小子现在才几岁,竟然就能够当大师了?”
“……”
类似这样的谈论,在各个观剑台出现,虽然都刻意压低声音,但其看向程墨的眼神,却没有多加掩饰。
观剑一道,是一门极为复杂的手艺。
一些强大的观剑师,甚至能够仅仅凭借一眼之力,便猜测出一柄剑的锋利度、坚韧程度,甚至有可能能够看出铸剑师在铸剑过程中的一些特殊手段。
能够成为观剑师,极为困难,而想要再有所提升,更是需要不少的经验作为积累。
而观字号的其他四位大师,最年轻的都是知命之年,甚至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师,传闻更是早已经过了鲐背之年。
除了年龄之外,每一位大师在铸剑一道都有着自己的代表作品,或许不是人人能够上天榜,但地榜名剑却已经是最低限制。
这一门技艺,需要的是经验和天赋。
但是现在,一个不过及冠之年的年轻人,在铸剑一道之上没有任何名声和威望,却直接晋升成为大师,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故此,即使是没有人敢直接找刺,但却也不妨碍他们在心中将程墨看轻。甚至某些阴谋论者,更是在思考程墨和陆一鸣,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事实上,昨天程墨离开神兵楼之后,不少大师便已经对于这个决定表示了反驳,毕竟即使是有一柄鸦九剑,但也不至于给程墨这么一个身份才是。
但陆一鸣却表现的极为强势,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
“品剑指法,你们谁能做到?”
确实,程墨的天尘指在所有人看来就是传闻中的品剑指法,这种传闻中的技艺,没有人能够施展出来。
对于这话,还真没人敢反驳什么。
虽然陆一鸣一人压下了众大师,但却依旧压不住流言蜚语。
而对此,陆一鸣没有再开口解释什么。
有些东西,需要时间去证明。
而在场中游走观察的程墨,自然感觉到众人的不屑和质疑,但对此他却只是撇了撇嘴。
一个大师的身份,他并不如何看重。
而对于周围人的质疑,他更是没有兴趣去证明什么,在他看来,主动去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是最掉身价的事情。
他的目光不在眼前,而在远处的云岚绝巅!
一早上的时间,程墨除了偶尔和杨明说上一句,其他时间则在一旁观察其他人观剑,或者去自己的办公室喝茶,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话的意思。
而其他的四位大师,不知道是不是有事还是巧合,竟然一个都没来。
用完午饭,程墨找到了金大师。
对于鸦九剑的鉴定还在进行之中,不过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去,大体的年代已经确定是唐代出品,但对于是否真的是鸦九剑,却还需要不少时间来进行分析。
金大师告诉程墨,古字号几乎所有大师都已经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