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厮杀呐喊,城外痛哭流涕。悟缘跪在城门外,一下一下的捶着门,他好后悔,他为什么没有早点看透自己的心,他早就喜欢上了她,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他想起柳霜霜最后一次来金若寺的时候,柳霜霜走后,他失了神,佛珠散落了一地。
他每天开始心不在焉,做什么都力不从心。
他的师傅找到他,在佛像面前问他是不是动了情。
动情?他自嘲着∶我是一个远离世俗的和尚啊,怎么能动情。
他师傅告诉他∶“悟缘,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只要心中有佛,何必拘于这个身份,悟缘,你下山去吧,今日是柳施主的大婚之日,你去看看她吧。”
他摇头拒绝了,他告诉他师傅∶“师傅,你错了,我并未动情,我已将自己许了佛,佛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佛无处不在,悟缘,这是缘,我给你起名悟缘,就是希望你能悟得人世间的缘。你走吧,去找属于你的缘。”他师傅劝诫他。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他不在理睬,而是跪在佛像前,念起心经。
他师傅看着他∶“佛说要成佛就要放弃一切,你已成不了佛,悟缘,不要自己留悔啊。”
说罢,他师傅走了出去,只留他自己在大殿内。既然她已经成亲,他想着自己下山还有什么意义。
入夜,他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他扫着院子,几个香客在一旁闲聊着,他听到她逃婚了,她原来逃婚了,不知为何他内心有一丝窃喜。
而这时,他师傅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悟缘,你现在可有打算。”
他看着他师傅左右为难起来,最后他下定决心对他师傅跪下∶“师傅,徒儿叫了十几年的悟缘,到头来连自己的尘缘都悟不出来,原来我早已倾心于她。”
悟缘,悟缘,到头来悟不出自己的缘,他觉得可笑,不过,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悟的自己的缘。
他跪着,一脸坚定∶“师傅,徒儿对不起佛,对不起你,对不起她,现在,徒儿想去挽回她。”
他师傅把他扶起来,交于他一盒子∶“你走吧,那里才是你的缘,这是当日少林方丈赠予我的七星丸,现在赠予你,望有朝一日能帮你。”
他接过盒子,又跪下对着他师傅重重磕了三个头,便转身离去。
“三界之中纷扰扰,只为无明不了绝。
一念不生心澄然,无去无来不生灭。”
他师傅悠悠然的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念了几句,便双手合十,目视着他下山。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他从小路走着,想着能快点见到她,他在快出小路时,看见一队人马从大路疾奔进城。
他觉得大事不妙,待到城门口时,已与她天人相隔。
他奔溃痛哭,为何他打算与她共度良辰,却有了这个结果。他跪在城门口哭喊,一声声的响彻空中。
临近黄昏,斗争结束,城门大开,悟缘跪在那儿看见城内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锦城官兵正在处理尸体,他看到柳霜霜也在其中。
他站起来就跑向柳霜霜,他将柳霜霜扶起来搂在怀里∶“霜霜,是我啊,我来了……”
柳霜霜躺在他怀里,微微睁了下眼睛,她看到了悟缘,她吃力的抬起手,摸了下悟缘的脸∶“我……我等你好久了,你终于……终于……”
话未说完,她的手便没有力气似的垂了下来,悟缘赶忙将她垂下的手抓住,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红着双眼,最后痛哭起来∶“啊!!!”
段瑾儿在一旁看见,和毕宗远朝他走来,段瑾儿蹲下问∶“你就是悟缘?”
他点了点头,也不看问话的是谁。
段瑾儿听后一巴掌打在悟缘的脸上,她难过的说∶“你现在知道来了!你之前干嘛去了!你知道霜霜她受了多大委屈嘛!”
悟缘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柳霜霜。
段瑾儿为柳霜霜的遭遇十分同情,她又一下一下的打在悟缘身上∶“她为了你被人陷害,而你却只顾着你的佛,现在她死了,你还来干嘛!!!”
段瑾儿拉扯着悟缘,她心里难过极了,她不明白他现在来还有什么意思,人已经不在了,他后悔还有什么用!
毕宗远看见段瑾儿使劲拉扯着悟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将段瑾儿拽回来,摁住她的肩膀∶“瑾儿,你冷静一点!”
段瑾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扑进毕宗远的怀里哭着∶“为什么啊,为什么人不在了就要后悔了……”
悟缘呆呆的看着怀里的柳霜霜,他将她抱了起来,满脸宠溺的说∶“我来了,我其实早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只不过碍于身份,我不能说什么,你不会怪我吧。现在我来了,我来带你走,带你去过你要的生活,去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这次,我不会在违背自己的心,我要好好珍惜你,什么佛,什么法,都没一个你重要。那些我统统都不要了,我现在只想要你。”
毕宗远看见他要走,便问道∶“大师抱着柳姑娘去哪里?”
段瑾儿听到悟缘要走,她从毕宗远的怀里出来,满脸是泪的指着悟缘∶“你把霜霜给我放下!你不配!”
悟缘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柳霜霜说∶“我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我要带她走,去过我们的日子。”
段瑾儿又想说什么,毕宗远拉住她说∶“瑾儿,想必柳姑娘是愿意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