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终究没有因为冲喜而恢复身体,最后还是驾鹤西去。
灵堂上,沈嫣第一次见到那个姜凡念念不忘的魏琳琅,她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模样还要胜旁人三分,怪不得姜凡对她情有独钟。魏琳琅看见沈嫣也是细细的盯着,站在她面前的原来就是夺她夫君的女人,她攒出一个笑,慢慢走到沈嫣身边行了个礼∶“妹妹见过姐姐,当时新婚之后便想拜访姐姐的,可夫君说新婚太过劳累,并且姐姐正在休养,妹妹这才没去打扰,还请姐姐见谅。”
魏琳琅这一番话既表现出自己谦卑,懂规矩,又不动声色的表达出姜凡对自己尤为宠爱,沈嫣看着魏琳琅说完一番话,不禁觉得好笑,她笑了笑∶“无妨,等忙完补过来就是,大宅里的规矩还是不能废的。”魏琳琅听了,脸立马拉了下来,她以为沈嫣只会笑笑说没什么,没想到竟然要把礼仪补回来,她显然是低估了沈嫣的脾气。魏琳琅低着头,明显比刚才谦卑了许多,她说∶“姐姐说的是,大宅里的规矩还是要照办的。”然后,两个人又你言我语各怀心事的寒暄了几句,只见宾客渐渐的越来越多,她们两人便随姜凡跪在一边,看着宾客吊唁。
三日之后,容老太下葬,沈嫣看着缓缓入土的棺材,突然心酸起来。嫁入姜府来,除了自己的奶娘就只有容老太对自己好,她不光把自己当成她的儿媳,还把自己当成女儿一样,衣食住行,无微不至。沈嫣看着身旁的姜凡面无表情的看着棺材入土,她轻轻的拍了拍姜凡,姜凡转过头来看她,一脸的憔悴,他扯出一个不像笑的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下葬后的几日一连下了好几天雪,大地被一片白色覆盖着,地上的积雪很厚,沈嫣等到天气转晴后,在前厅里让魏琳琅重新敬茶,请安。毕竟是大宅里的规矩,姜凡也不好提什么意见,沈嫣看着魏琳琅一脸不情愿的跪下敬茶,觉得心里也没有之前想的那么舒坦,反而是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等一切礼仪结束之后,沈嫣便带着奶娘回了院子,将这地方留给那两个新人。
那日,沈嫣回到院子后披着银灰色狐毛披风看着院子里的下人铲着雪。地上的雪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光,沈嫣用手挡着闪射来的光,眯起眼睛。奶娘端着一碗药过来,沈嫣从她手里接过一饮而尽。自从那次落了胎之后,姜凡经常派人送补品过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沈嫣以前消瘦的脸庞逐渐饱满起来,但是还是没有多少精力。沈嫣喝完皱着眉,看着空空的碗底说∶“为何今日的竟比往日的要酸涩许多?”
奶娘想了想∶“这是昨日姑爷派人新送来的药,或许与往日不同。"
沈嫣点了点头,便将碗放回奶娘手里的托盘里,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昨日,夫君是不是也是留宿在那边?”那边指的是魏琳琅的院子,自从姜凡纳了妾几乎日日留宿在那边,只来过沈嫣这里一次,剩下的都是打发下人来送些东西。
奶娘听后面露怒色,压低声音说∶“也不知道那狐媚子使了什么法子,让姑爷整日围着她转,她也不想想谁才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
沈嫣觉得可笑,即使姜凡没有纳妾的时候,他也没有来过自己房里,怎么反而现在关心起这个。她没有在同奶娘讲话,嘴角微微一扬,转身打算回房。谁知她刚走了两步路,突然觉得浑身如针扎一般,阵阵刺痛,她感觉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走,“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奶娘吓了一跳,赶忙扶起她,奈何,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她的身上冒着冷汗,鬓间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她的一张脸惨白,她觉得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乱窜,嗓子感到腥甜,她猛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在奶娘的怀里晕了过去,奶娘吓得“啊啊”的叫着,她扶着沈嫣不知如何是好,她大声喊着∶“来人!快来人啊……”
沈嫣闭着眼听着周围好乱,好似有好多人在说话,闹哄哄的听着脑袋疼。她想说话却发现虚弱的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她想睁开眼,却只能微微睁开一条小缝。她模糊的看到姜凡,魏琳琅还有一群丫头都在房子里,其中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模样的人说∶“姜公子,在下刚看过夫人服的药,里面多了一味雷公藤。”
姜凡问他∶“雷公藤是什么?”
“雷公藤乃是一味有毒的草药,这种草药是□□,但是夫人她之前身子有些虚弱,元气还未完全恢复,所以误食了雷公藤后立马见了药效,但是雷公藤被平常人误食只会身体虚弱,体力不支。但习武之人误食则会武功尽废,性命堪忧。夫人幸亏被发现的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凡听了大发雷霆,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害人,他怒吼一声∶“谁!昨天是谁抓得药?”
他身后一个小厮扑通跪下,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答道∶“是小人。”
姜凡怒视着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毒害夫人。”
那下人吓得磕头不止,连连叫冤∶“老爷,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魏琳琅在旁边暗暗着急,她对着那下人说∶“是你为姐姐抓的药,除了你还能是谁!”
那下人吓得四肢麻木,竟有冷汗渗出,他浑身抖着看着眼屋里的人,突然指着魏琳琅身后的一个丫鬟说∶“小的记起来了,春梅!是春梅!当时小的拿着药方要出府抓药时在回廊里撞到春梅,手里的药方也随之掉到地上,是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