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霜就这样在金若寺住了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由悟缘送饭。多少次她想偷偷溜到前殿去,但一想到若远大师说过不让她去前殿露面,每日只能在客房周围转悠。于是乎,调戏悟缘,变成了她每日唯一的乐子。
“整日叫你大师大师,我叫你法号可好,悟缘。”
“……”
“悟缘,你怎么长那么俊朗,你父母知道吗?”
“贫僧并未见过亲生父母。”
“悟缘你喝酒吗?我知道锦城里一处酒坊的酒特别香。”
“……”
“悟缘你知道吗,锦城里的醉仙鸭我现在一想到就要流口水。”
“……”
“悟缘,我肚子疼,你给我揉揉肚子吧。”
“……”
“悟缘……”
“施主的脚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
每次悟缘一提她的脚,她便装模作样哎呦喊痛,其实她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她就是不想走,并不是走了不知道去哪里,而是有点舍不得这个会脸红的和尚,她与这个和尚天□□夕相处,每日看到他呆呆的样子,她从心底里感觉高兴。
有次,悟缘过来送饭,悟缘放下饭正要走,柳霜霜将他喊住∶“悟缘,你整日给我送饭,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我给你唱个曲子吧。”
悟缘推辞道∶“这本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一定要!”柳霜霜就是不让他走,她把悟缘拽到凳子上,摁着他坐下,便清了清嗓子。
悟缘坐在那里,闭着眼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柳霜霜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曲唱罢,悟缘竟听得有些失神,他从未经历过凡尘俗世,但却从曲子听出一丝心酸,他的心开始乱了起来。
柳霜霜唱完之后心中突然有些哀愁,她看着悟缘坐在那里不说话,便随意喊了声∶“悟缘。”
悟缘听到叫他,边转头看向她,他看见她一脸哀愁,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柳霜霜又喊了一声∶“悟缘……”
悟缘听到她的声音,闭上眼说了声阿弥陀佛,便匆匆离去。
柳霜霜看着悟缘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便转回头看向窗外。
悟缘跪在佛堂里,对着佛像念着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他心里好乱,但此刻却越念越乱。
他快速的敲着木鱼,心经念的飞快。但是心却一点没静……
又过几日,柳霜霜百无聊赖的在屋里呆着,午饭时间来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和尚给她来送饭。
柳霜霜看着素不相识的和尚,挑了挑眉∶“悟缘呢?”
那和尚将饭放到桌子上说∶“悟缘师兄在前殿帮着师傅处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柳霜霜问道。
“有个老妇人在前殿领着几个人闹事。”
她一听,不禁觉的有几分意思,竟然会有人来寺庙闹事。
她对那和尚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了,待那和尚走后,柳霜霜顾不得若远大师下的禁令,偷偷摸摸的来到前殿外看热闹。
她躲在一个角落里听见有个妇人嚷嚷∶“就是你们寺里的人带了去,有人说在寺庙客房里见到过!”
“你们今天要不把人交出来,我和你们没完!”
“你们这是什么寺庙,藏一个女人!”
柳霜霜听着,越发觉的这声音耳熟,她伸出头看去,原来领头的竟然是芙蓉阁的张妈妈。
她一下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