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你上课之前我把书给你送过来,你在门口等我就好,如果有什么变动的话我会给贺凡打电话的。”封左从刚才许佑暖的絮絮叨叨中听取了重要的信息,在分别的时候叮嘱她。
“我......不用,我自己去借就好。”许佑暖心疼封左眼里的红血丝,小心地摸了摸他的眼睑,“最近别来找我了,注意休息。”
“噼里啪啦......”马路对面的一家店开张,许多串鞭炮被点燃,声音震耳欲聋。
封左的头痛被这个阵势刺激得更加剧烈了,他禁不住用力锤了头一下,再使劲晃了几下,想把绞在一起的神经摇回正常状态。
那副痛苦至极的模样让许佑暖深皱眉头,束手无措的感觉太灼心。
“你必须看医生了,不能再日夜工作。”许佑暖探身揉着他的太阳穴,严肃地命令道。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封左握住她细白的手腕,大拇指蹭了蹭嫩滑的皮肤,把她的手拿下来,“你该去上课了。”
“你不能一直处于疲劳状态,今晚早休息,睡了觉还疼的话必须去看医生,听见没?”许佑暖特别凶地瞪他。
“听见了。明天我给你送书,如果不来我就提前给贺凡打电话,天冷了怕你等。”封左伸出食指按了按许佑暖打结的眉心。
“别送了。”许佑暖忧心不减。
“明天下午我过来,你现在快去上课,乖,我要回去了。”封左低下身子吻了她一下,催促她离开。
许佑暖用力回吻了一下,离开他的唇,疼惜地摸他的脸,“那我去上课了......开车慢点,我爱你。”
“我也爱你。”封左忍住头疼欲裂,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目送她走回辅导班以后,封左双手死死地按着脑袋,撞到方向盘上,脑袋里的无数把大锤子从来没有停歇过,不断地锤击着他的神经。
咬牙趴在胳膊上感受着痛意,然而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减弱,封左难受地呼出一口气,用力闭了下眼睛,打起精神发动车子回公司。
第二天封左头疼依旧,早上醒来时都彻底绝望了,没吃饭就去了公司,浑浑噩噩地看了几份策划书,捱到了快中午,他把任务交代下去之后驱车到了出租屋。
刚停好车,天开始落雪,纷纷扬扬,鹅毛一般。
这个房子当时一次交了三年的租金,以为会上完高中。
封左环顾落尘的家具,走到卧室拖出一个大箱子,过去发下来的书全部被他杂乱无章地扔进去了。
翻找了半天终于把高一发的数学练习册找到了,虽然整本书从中间压折成型了,但是崭新。
时间还早,封左把水烧上,在厨房的吊柜里找出一桶泡面,看了看保质期,没过期。
那就吃泡面。
几分钟过后,封左端着一碗泡面从厨房出来,走到餐桌坐下。
面是泡菜味的,红彤彤火辣辣,很有食欲。
泡面升起的热气熨烫着他的双眼,很暖。
慢条斯理地解决完食物,封左漱完口看时间,还早,睡一会。
走到卧室把落尘的床单掀起来扔到地板上,定好闹钟,和衣躺下。
回想起妈妈忌日那天,许佑暖就是在这张床上把自己抱在怀里,她那时候说:“以后,我陪你难过我陪你记得。”
脑袋里的那些锤子还在作乱,封左想着关于许佑暖的一切慢慢陷入了沉睡,疲惫打败了疼痛。
闹钟还没响封左就醒了,毕竟心里有挂念的事。
右手握拳抵着头,不该午睡的,头更疼了,震得他不得安宁。
收拾好餐桌,走到玄关,穿好外套,拿着书出门。
这个时间段路上车水马龙,喇叭声也是不绝于耳,吵得脑袋要爆炸。
昏昏沉沉,意识不清醒,视线愈加模糊,封左用力晃了晃头,强打着精神,往右拐过弯就要到辅导班了。
到拐弯处,封左的头无意识地往下垂,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要撞上转角处的电线杆了,尽管封左用力踩住了刹车,车子还是不受控地冲向了杆子,车头撞毁了一半。
因为冲击力和惯性,封左的头用力撞回到头枕上,耳鸣声随之贯穿了整个脑部,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晕眩感一齐袭来,眼前彻底暗了下来,封左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
终于,安静了......
从下午出门开始,许佑暖深切地感受到内心中有一股不踏实感往外涌,扰乱她的思绪,走在路上心神不宁,莫名地恐慌感却不知道缘由,胸口里面仿佛有一团乱糟糟的麻线,连呼吸的频率都带着恐慌,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带着这种不踏实感,许佑暖快步赶到了辅导班,站在门口等封左送书过来,在等他的这段时间里,平日用来消磨时间的发呆都不专注,心烦意乱,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滴——”
路上的车子发出的喇叭声都吓得许佑暖打了个哆嗦。
“怎么还不进去,老师快讲课了。”贺凡从家里急急忙忙赶过来,唯恐迟到,却看见许佑暖还站在门口。
“等封左送书。”许佑暖说完做了个深呼吸稳定心神。
“那左哥怎么还没过来。”贺凡向四周看了看,视线回到许佑暖脸上,“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没,莫名的烦闷。你快进去吧,我再等等。”许佑暖不想再说话,赶忙催促贺凡进去。
“嗯那我进去了,他应该快到了。”贺凡推门进屋。
离老师讲课时间还有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