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三方回前院便听泽一厉声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对方人多势众,无奈泽氏兄弟人单力薄,只得节节败退下来。
崦嵫派掌门朝人群中喊道:“给我仔细地搜!一定要找到那些丢失的款粮!”
众人也不再恋战,分散着向庄里各处奔去。
“怎么没见到梅仁轩?”华秋派掌门说。
哼!我看他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自己躲起来,倒叫手下的人在这里送死!”锦绣水月掌门说。
“就算他藏得再深,我们也要把他抓出来!”崦嵫掌门说道。
书房前,梅仁轩见姚静娈带了梅知雪过来,便牵着梅傲雪迎了过去。
“傲雪,你先带妹妹去书房里玩。”梅仁轩哄着姐妹俩去了书房。
“这外面?”姚静娈想着该是四方五派的人赶来,这隐约的刀剑声,让人不禁心慌起来。
“快走吧,否则真的来不及了。”他说。
安慰别人的话可以说得很洒脱,可是自己真要做的时候姚静娈却还是忍不住犹豫了:“可是你的伤……”眼前是相濡以沫的丈夫,膝下是渐渐懂事的孩子,她纠结着,仿佛站在失衡的木板之上,再无人同她分担生命的重量,无论往哪一端走去都会使自己摔得遍体鳞伤。
“想想孩子们,她们还那么小,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答应我,好好活下去,把她们抚养成人。”
姚静娈强忍着泪水,半晌,终于点了头。
他又认真地叮嘱道:“你带着孩子们,不要直接去傲雪义父那里。这条路上到处是江湖的耳目,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北上转去你师姐那,那一带比较僻远,不容易引人注意。”
姚静娈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可要小心,我和孩子们会一直等着你的!”
梅仁轩看着她走进了书房,将门掩上,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决绝地转身离开。
姚静娈望着紧闭的门扉,想着门外的那个人此刻正为了她们的幸福而战。他平日不太爱说话,但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融化在了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她总是能感受到梅仁轩平淡话语中的真诚与爱护。
他还未走出书院,便见迎面赶来的三位掌门。
“他果然躲在这里!”华秋派掌门说。
透过相连的长廊梅仁轩依稀能望见前院里那些来人蛮横无理的搜捕,还有兄弟们奋力的维护。他的声音有些发怒:“在下确实没有劫夺粮款,各位若不相信,大可直冲我来,何必为难我庄里的兄弟!”
“是你自己陷他们于不义,却怪我们为难你的兄弟。若你肯交出东西,并向我们下跪忏悔,我们立刻离开这里,绝不再为难梅花山庄!”锦绣水月掌门说。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就恕在下得罪了!”梅仁轩一怒之间拔剑而起。
书房里,梅傲雪见姚静娈进来,开心地扑上前问道:“娘,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姚静娈这才恍过神来,心不在焉地轻声应道:“嗯。”说着便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包袱,一手一个牵着孩子,走到书架前,旋开了密道的按钮。
密道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听着外面越来越晰的刀剑声,她突然做了个自私的决定。
她从肩上拿下包袱,蹲下身去,把它斜戴在梅傲雪身上,然后张开双臂将二人拥在胸前。
梅傲雪见她这样,便问道:“娘,这是做什么?”
“傲雪,知雪,你们听娘说。娘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娘还要和你爹去办很重要的事。”
见娘改了主意,梅知雪便急了,死死地搂住她的脖子,喊道:“我不要,我和娘一起。娘不走,我也不走!”
“娘,我也不走。”梅傲雪说。
“我们傲雪不是最听爹娘的话么?怎么也和妹妹一样任性起来了。”姚静娈见她们如此,一时便急了,她摸了摸梅傲雪的脸颊,说:“你也要长大了,要习惯爹和娘不在身边,知道吗?”
“什么是长大?我不要长大,我只要爹和娘能一直陪着我。娘,我以后一定会听话,一定会乖,我也不会再和妹妹吵了……娘,不要扔下我们……”梅傲雪哭着哀求着。
姚静娈抚摸着她的头,说:“爹和娘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们呢。等我们办完事,自然就会去接你们的。”
梅知雪仍是赖在怀里,姚静娈想把她扶起,怎料她却哭喊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
姚静娈无奈,只好板着脸说道:“好吧,你要是再不听话,爹娘以后去哪里也不会带上你的。傲雪,包袱里有些刚做好的酥糕,你带着路上一个人吃。”
梅知雪听了便从她怀里下来,一只小手揉着微红的眼睛,跺着脚,拉扯着她的手说:“不要不要,我也要吃我也吃——”
“那你还听娘的话吗?”她说。
“听——”梅知雪说。
“这才是娘的好孩子,”静娈摸着她湿润的脸庞说道,又从怀里取出那支长箫,看着它怀念地笑着,说:“知道吗,这是你爹送给娘的。这支箫娘从来没有离身过。现在,娘把它交给你们,就像爹和娘一直陪伴你们一样。”
她把长箫交到梅傲雪手中,叮嘱道:“傲雪,你是姐姐,就由你来保管它吧。”
梅傲雪点了点头,双手接过长箫,将头埋在胸前,眼泪止不住地溅落在箫上、地上。
“好了,不哭了。傲雪,还记得去义父家的路吗?”姚静娈伸手抹去她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