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看你这身子骨,想来是有点武夫底子的。”
“舒艺哥哥见笑了,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
孟常飞刚回迟暮山庄,便碰见正回来的鲜于舒艺,见他走了过来,心里有些慌张起来,又故作镇静地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少掌门。”鲜于舒艺经过他身边时,孟常飞恭敬地侧身让了道。
“嗯,你刚从外面回来?”
“哦,对,这谷里太无聊了,就出去走走。”孟常飞微微抬头看了眼他,说,“掌门要是没其它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鲜于舒艺点了点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恨不能此刻就杀了他。
素琴在西玄府焦急地等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夜幕时分,听到府门推开的声音,她知道是凌楚红和紫贞回来了,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她不知道墨非是否会把自己刚才的事告诉凌楚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现在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张地透着门缝向外观望着,见凌楚红和紫贞经过自己的房门,然后回了房。
听见她们闭了门的声音,素琴这才出了来,小心翼翼地躲在凌楚红房间的纱窗下。
“唉,忙了一天累死了。还以为能把那小子抓回神玄宫赴命,说不定教主高兴还会赏我们呢。”紫贞说。
素琴听了这话才明白了几分:赴命?为什么我和寒箫不曾知道这事?莫非是教主起了什么疑心,才要支开我们。不对,为什么连寒箫也?
“都是那个冷面怪。还以为他多大本事!”凌楚红说。
“他们两个怪人,我看着都靠不住的样子。”
“要不是想着他们是王爷身边的红人,我早就不客气了。”
“你放心,等明早我们去冥王府,把他们三人带回神玄宫,那时你就能见到你的王爷了。”
“要不是寒箫,他早就是我的了!还用得着这会受这些气。”凌楚红叹了口气,举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紫贞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墨非的守口如瓶让她倍加感激,有一丝感动划过心湖。
入夜已深,府里众人都已渐歇去。紫贞却独自携了琵琶琴悄悄出了府。想起白日里鲜于舒艺受了伤,便先转道去了迟暮山庄,偷偷潜了进来。
鲜于舒艺正在房中给伤口换药,好在只是点皮外伤,便上了金创药,草草包扎了事。
素琴四面观望着,确认无人看见自己,这才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鲜于舒艺神经绷紧着,迅速放下卷起的衣袖。
“是我。”素琴轻声回道。
鲜于舒艺开门让她进到屋里来,掩上门,问道:“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放心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皮外伤,上了药,你看,没什么大碍。你呢?”鲜于舒艺说着便伸出手臂,活络地动了动。
“我也没事,你放心。”
“对了,白天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我在草屋里没等到你们,就想着来庄里看看是不是出了事,正好看见你和咸叔往树林里去,我就跟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好像认识那个和我出手的人?”
“嗯,这中间关系有点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总之呢,这次绑了咸叔他们的是正是我们玄阴教的人。”
“哦?”鲜于舒艺倒有些意外,“这么说,二叔他们这次可是和玄阴教联了手的。也不知咸叔他们怎么样了?”
“我想他们暂时是安全的,等下我去冥王府打探下消息。”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这样冒然进去会暴露身份的。”
“不行,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我也只不过去探探消息,不会有事的。大家可都还指望着你呢!”
“可是——”鲜于舒艺还是不愿望她冒这个险。
“好啦,放心,我会没事的。好歹我在玄阴教呆了这么久,比你了解他们,还是我去吧。”素琴宽慰着他,她心里清楚冥王府定是守备森严,她更知道咸叔他们对鲜于舒艺来说是多么重要,失去了这几人,他会腹背受敌的。所以她谎称只是去打探消息,心里却早已盘算好了,就算拼死也要救出三人。
素琴出了门又匆匆向冥王府赶去。
仍在西玄府的寒箫今夜也是无法入眠。虽然找到了秦姨,可她的心却难以高兴起来。她闲坐床前,想起了那日在落霞谷山洞中秦风歌问自己的一番话,那时候的他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她轻叹了口气,走到梳妆台前,推开纱窗,坐在椅上呆望着空月。
那晚灵仙湖畔也是这样的夜色,话虽不多,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每一刻都是那样的舒心,就好像风筝一样,自由自在,因为有了线的牵引,而不必时刻担心丢了方向,让自己坠入万丈深渊。都怪这月色扰人,本想整理清楚明白的感情,一时间竟无了理清的决心。
无名山庄里,秦风歌倚在廊上,抬头望进这同样淡如水的夜色,眼前不禁浮现起寒箫那俨如冰的倔强的脸,还有她偶尔嘴角泛起的笑,既让他着迷,却又令人恼。为她的坚强、善良和不张扬而着迷,恼的是她的心是那样的骄傲,错解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