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走后,秦铭又在治疗池里躺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那女人推门进来,随后对他说道:
“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说着,女人在旁边的电脑上请按几下,那些插在他身上的导管,便像是触手一样缩了回去。
治疗池里的浅绿色的液体,也开始渐渐下降。
秦铭从治疗池里跳出来,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脖子,继而对女人说道:
“是不是可以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了?”
“在这里,你自己换上吧。
还有这个你喝下。”
女人指了指房间的一端,秦铭在那里看到了他的衣服和背包。
“好的。”
‘
接过女人递来的药剂,秦铭很清楚这药剂是什么东西,所以没着急喝,而是现将衣服穿好,这才将药剂喝了下去。
喝下去的瞬间,他便感觉身体一沉,随后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带他离开吧。”
女人对着门外说了一声,这时候便见一个黑衣人推门走了进来,随后将秦铭抗在身上,拎着他的背包走了出去。
当秦铭恢复意识的时候,他自己正躺在一间宾馆的房间里。
显然,他已经离开了治疗部。
从床上下来,秦铭走到窗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下面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景象,也让他放下心来。
他打开地图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发现仍然在河源市,确切的位置是在靠近河源市火车站的一家宾馆里。
这说明无名并没有说谎,治疗部确实是位于河源市。
不过这种“确实”也只是印象流,就像是学院是位于夏市一样,事实上它们都不在那儿,因为无论是夏市还是河源市,在版图上都不存在这两个地方。
从宾馆退房离开,秦铭没有坐火车返回夏市,而是打车又去了一趟陈大成的家里。
结果到了后,他发现陈大成家换上了一个新门,他敲了敲门,开门的则是一个女人,他本以为是陈大成的亲人,或是女朋友之类的,结果对方却告诉他说,她昨天才买下的这里。
并且与他交易的房东,也根本不是陈大成。
秦铭对于这个结果也谈不上意外,网上也已经搜不到张耀龙的笔名了。
无论是正版网站,还是那些盗版源,一切与那个笔名相关的作品,全部都被屏蔽掉了。
显然,这些都是校方所做的善后处理。
连带着阴暗世界的贴吧,也已经因为“违规”等问题,被屏蔽了。
受害者会不会真真意义上的获救?
秦铭心里面突然生出了这样一种疑问。
也可以称之为是怀疑。
尽管这个问题,对于他面对考试,对于他解决事件没有什么关系,但却关乎着他的道德与良知。
他们被校方派到事件的发生地,目的是为了除掉鬼祟。
但是除掉鬼祟的目的是什么?
他觉得应该是为了救人。
为了减少无辜的受害。
他没有必须救人的压力,但却有顺带救人的侠义。
尤其是在了解了受害者,了解了受害者的家庭以后,那种惋惜的情绪会弥漫开来,会让他更想要避免悲剧的发生。
可是随着事件解决,随着一切尘埃落定,还活着的人依旧要遭到校方的处理。
生还的人,依旧要面对未知的对待。
所以他才会开始怀疑,校方让他们解决灵异事件的真正目的。
真的是害怕搅乱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为了救人吗?
这次事件死的人够多了,但是对于网上的舆论,还不是被轻松的处理掉了。
校方在乎舆论吗?
恐怕未必。
因为舆论是最好控制的东西。
只要官方给一个处理结果,时间就会完美的将一切痕迹清理。
那么一个不在乎人类死活,一个拥有着强大力量的组织,它所谓的培养,所谓的磨砺,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该去考虑这些吗?
一个深陷囚牢里的人,一个只能盲目遵从的人,对于生活的思考,真的有意义吗?
秦铭觉得他当下正面临着一种选择。
一种关乎自己未来发展变化的选择。
也可以说,是一种关于取舍之间的拿捏。
是保留良知,保留所谓的人性,坚持自我的前行,还是将利益摆在中间,将整颗心封闭起来,并使它变得漆黑无光。
前者是生活,而后者则是生存。
看似没有任何值得犹豫和纠结的地方。
但秦铭却恐于做出选择。
或许每个人在做出选择之前,都如他这般煎熬吧。
毕竟没有人真的想要变成魔鬼。
通讯器在这时响起了来电提醒,秦铭看到来电的id后,才收起这种心绪。
“喂秦铭?终于是打通了,你回夏市了吗?”
刚接听,易少东的大嗓门就震得他耳膜疼。
“还没有,正要回去。
你那边结束了吗?结果怎么样?”
“结束了,结果还算不错……”
秦铭和易少东扯了几句,因为在参与考试的期间,校方会禁止外界的通讯进去,所以外面的人无法将电话拨进来。
得知易少东那边顺利通过了考试,秦铭也算是为他松了口气,但是这也不算什么意外,因为易少东只是有些懒,但不是蠢,只要事件不是太复杂,解决起来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没有和对方在通讯器里说太多,秦铭就以乘车为由挂断了,随后他买了回夏市的动车票,上了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