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给我一点鼓励就好了,至少让我觉得她不讨厌我。”
“我多想她抱抱我。”
哭得扭曲,哭得狰狞,掏心掏肺地想所有的委屈刁难发泄出来。
新垣攥住心痛的一记,狠狠地张大嘴巴哭泣,吸进风和夜,哭得多丑啊。
许久。
吸鼻子的声音在幽静的夜里突兀清亮,她哭够了,才从口袋拿出手机,借着路灯和黑色的屏幕,照见自己狼狈红肿的眼睛。
她按了几下手机,却始终黑屏。
无奈,她从地上站起来,抹掉眼泪继续往前走。
“没电也好。”她吸吸鼻子,撇下嘴自言自语,“这么丑,还是别让他看见的好。”
她慢悠悠地往前走,像在散步,却时不时侧过头用余光看看身后。
然而,回头一次,失望一次,索性克制着不去想,假装着不在意。
邻居家的灯亮着,白晃晃刺眼的灯光,在此刻看来却那么温馨可人。
灯下或许还煮着冒着热气的乌冬面,餐桌前许是还围着一家老小。
有说有笑,母亲眼神温柔地投注在两个孩子身上。
雨露均沾,母爱平等地分给两个孩子。
母亲总是笑着,眼角皱纹细细,唇角弯弯翘起。
新垣走到院子前,羡慕地朝内看一眼,触及禁区般地收回目光,垂下头,继续往前走。
脚下石头踢着,不经意地、无规律、无着落地,像极了此刻的她。
走在街上、孤孤单单。
如果说有点什么在作伴的话,或许只有——
风声。
草木的沙沙声。
楼上阳台隐约可闻的争吵以及——
“啊!”突然响起的喊声刺破幽静的夜。
眉上突然一记重击,铁器的尖锐撞上眉骨,不留情面,冷酷地撕开一针疼痛。
巨大的压力压迫着眼珠子和太阳穴,手下意识地捂上眉头,却是黏黏稠稠。
泪在眼里,辛辣酸疼,第无数次,新垣知道哭没有用,她捂着头蹲了下来。
好在来不及多感受这阵疼痛了,眩晕黑暗席卷而来,逼着她闭上眼,没入尘埃般、毫无挂虑、毫无支撑地倒下。
6月的夜晚,风在吹。
离16岁生日还有8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