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成为南宋都城的杭州,州衙更是破败不堪,实在不像是官府办公的地方。宋神宗熙宁四年(1o71),苏轼到杭州担任通判(相当于副市长),现州衙的屋宇“例皆倾斜,日有覆压之惧”。杭州曾是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的府,其时“官屋皆珍材巨木,号称雄丽”,但入宋之后“百余年间,官司既无力修换,又不忍拆为小屋,风雨腐坏,日就颓毁”。地方官只好在这“颓毁”的州衙内办公、生活。苏轼当了三年杭州通判,任期满另迁他州,期间未能修缮州衙。
这也就是后来的“官不修衙”的惯例,这一惯例延续至后来的明清时期。
旧时“官不修衙”的惯例虽有种种弊端,比如可能导致地方官产生因循苟且、得过且过的习气,像杭州官衙那样破败到时刻有倒塌的危险,更是“不正常”。但“官不修衙”背后那种体恤民财、民力,以及将教育预算排在修衙项目之前的传统执政理念,毫无疑问属于永不过时的价值。
一如这大湖村的事,闹鬼,闹妖……
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是不会受到提倡的。官员们的做法通常也就是拖,拖过自己的任期,然后传给下一任。而下一任瞒,瞒到自己的任期结束。反正这是上一任的问题,不是他们的。
从他们的角度想,他们处理不了,也就不再处理,等其自然结束,这事没毛病。
一如一些官儿对受灾的态度一样。基本上是能瞒就瞒,直到瞒不过去了。
倒不是说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只不过是比起现问题,解决问题,他们更愿意无病无灾的“太平盛世”。
不出事,他们都是甲优的好同志。一旦出了事,能评个中庸,已经是他们朝中有人了。
这什么鬼,什么妖的一出现,这可是比天灾还要严重的问题。
儒家讲君子之道,路不拾遗。然而现在,不要说什么路不拾遗了,连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你这是想干什么?想抹黑大佬吗?
大宋是的士大夫共天下。你是想说大佬们执政出了问题?
修个衙,苏轼那么大的名气,都没成功。妖魔鬼怪一出,基本上这地方官儿就可以判个死刑了。
大宋只是不杀文官,可不等于不折腾。配个偏远的地方,一辈子也就交待了。
“如果此事是真。本官一定要弹劾他们的不作为。”
听了大湖村的事,众人便明白这估计可能是真的。包拯甚至要弹劾官员的不作为。
这本就是他的性子。他不管那些官员有什么理由,又或者有什么样的潜规则。
这样的话,差人们搭不上话。所以他们打扫起卫生。
好在就一间屋破了瓦,其他的房间全是好好的。只是一些湿气,生了霉苔。扫一下,再点上火,室内也就暖和了起来。
然而屋子是暖和了,但是随着夜色的降临,一股子鬼气也浓郁了起来。
村子有如鬼村,阴气笼罩。
随着这股阴气的出现,它们不断的分散,聚起,弯弯曲曲,阴森可怖。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衬托着静谧的夜。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阴气降临的含义,一星半点儿的,悬浮在空气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这天怎么突然冷的这么厉害?”
差人不解,围着火更近了。
“大人。村子没什么吃食。只有一些鱼虾。”而这个时候,罗老头带着村上献上了鱼虾。
这一献,包拯也好,公孙策与王朝马汉他们全都看向沈石。
这鱼虾有没有问题?
他们一开始不是说过的吗,这湖里没有妖魔鬼怪的时候,鱼虾肥美,水产丰富,供货汴京,可谓是供不应求。这让大湖村的村民每年都能打捞到丰厚的鱼货,日子过的还比较富裕,可是自从几年前,他们就没办法打鱼了。
那么,问题来了。没办法打鱼的村子,这鱼虾是哪儿来的?
沈石看了下大湖村民带来的鱼虾。是真的鱼虾,很新鲜,甚至是刚从湖中捞上来的新鲜。
差人们杀鱼去胆,或烤或煮,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要说唯一的问题,便是这些村民了。
“你是说他们是鬼?他们已经死了?是了,几年没收入,是人都要死了。”听沈石的话,公孙策判断道。
沈石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包拯。
到底是人,还是鬼,包拯更专业。
包拯沉吟着:“如果他们已经死了,是鬼物的话。那么白天,还有日头,他们不应该敢出来才对。”
包拯没有说他们是什么,而是说起了他对鬼的理解,然后问沈石道:“你看呢?”
沈石摇了摇头。他能看到村民身上的阴气与鬼气,他甚至可以说是看不见他们身上应有的生气,但是要说他们是鬼,这真的是太早。
这个村子真是太古怪了。
沈石想了想,重新跟村老搭起话来。
“那一天可不得了,乌云黑压压的一片,电闪雷鸣,风吹得极大,屋顶都给掀开了,可是就是不见雨落下来,这样古怪的天气老头我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哪有干打雷,不下雨的。”
罗老头捧着一碗鱼汤,吐沫星子乱飞,显得有些激动:“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足足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一切才都平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