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闭上双目运功,只觉得体内内息紊乱,但也不知那是那老者的毒药厉害,还是药童的解药出了问题,穆春隐隐是觉得丹田之中更是窜出一股邪气,让他不得不小心去将它给压制下来了。
只这邪气十足怪异的很,穆春想要将它压制,它偏是更往深处跑了;穆春对它不予理会,他便是肆意横行。
正值穆春邪气四处乱窜,心神烦乱的时候,他突然是闻到一股屎尿骚臭味,随之而来是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还有谁在这鬼地方。
穆春顿生疑窦,他适才绕了一圈,此地虽有不少先人骸骨,并无其他——怎的此时有了旁的动静。
穆春骤然睁开眼睛看过去,却见前方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叹他此时内息不稳,如若不然眼前的黑暗又算得了什么,如何能够难住他。
穆春对于此番中毒,又是解了毒,又是余毒未清,正是摸不着头绪。
他又是想到那日第一次在地宫中,吴老给他配制的药丸。他原本是将此搁置到了一旁,但怎奈吴老在一旁督促,他无奈是吃了几丸,便也再没有当做一回事情。
此时想来,却也有些可疑。
偏穆春愈是想着这些个事情,就愈加的头昏脑涨,身上更是丁点的气力也提不上来,内里的气息更是受那股邪气干扰不得正常运行,如此下去他不单是不能够恢复,反而将受反噬。
穆春索性放下运功,一个吐纳便是将此结束,随之是虚靠着石壁,眯合着眼睛正是忍受着头疼欲来。
在极度的头疼之下,他全然是忽视了自腿脚之处传来的瘙痒——那是有大量的爬虫爬了上来。
倘若此间光亮一些,便能够看着这虫子密密麻麻,又是黑白相间,数以千计的小短腿正是蹭蹭地往穆春身上爬去。
穆春初始不知,等他头疼稍缓,虫子已经爬到了他的脖子之处,这才是发觉过来。
他一把是抹了一把脖子,又是一股强烈的屎尿恶臭,却道手上乃是几只爬虫。穆春方是惊觉身上的异常,他立马起身是将身上的这些个爬虫给抖落。
这些个多足的虫子随着穆春的动作,不少是纷纷落了地,而随之的恶臭之味更重,亦有不少顽强的攀附在穆春身上,更有一些已然是选择对穆春下了嘴。
这么多个虫子,对穆春齐齐下嘴,虽是虫小皮厚倒不觉得怎么的疼痛,但穆春自以为将虫子抖落了干净,却是发现身上被虫咬之处正是红肿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只怕这虫子有毒。
穆春也顾不上疼了,这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去了再说。只他运功受阻,此地又是黑暗无光,他又该是如何。
穆春心下一急,内中的气息更是不受控制,又受邪气影响,他顿觉胸腔窒息,喉咙口一紧,一口鲜血便是吐了出来。
他方是吐了口血,顿时觉得内里的气息稍是顺畅了一些,只这鼻下的恶臭却是愈加的浓重,又是让他心口犯恶。
穆春便是拍了拍心口,却见地上他吐下的那一小摊鲜血,便是被那黑黑白白的百足虫所噬,那一个个争先恐后,场景颇为的吓人。
我……看到了?
穆春惊于眼前的景象,又是惊喜于自己内力恢复——或是因为将余毒吐出的关系。此时虽此间仍是漆黑一片,但穆春因有内力加持,便是将此地是看了个清楚。
这地方极为的空旷,除却顶上有通道,在一侧的石壁之中亦有一个通道,只那处通道开在石壁两人高的地方——让人在黑暗里轻易不得发现。
穆春将此地大致了解之后,再回看底下那滩鲜血处,却见前头吞噬鲜血的百足虫俱是僵硬,而后头更有无数的百足虫围了过来,这些百足虫从石缝中,从骷髅处钻出来,一只只,一群群俱是冲着穆春的那摊鲜血而去……
眼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虫子,穆春不由是头皮发麻:他要尽快离开这里。
他身上没带兵器,便是就近从地上骸骨堆中捡了一把重刀,刀颇为厚重,约莫有三尺长,上头尘土厚重,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穆春拾起重刀,稍抖落了些灰尘,便是将借着重刀一气是跳到了石壁上的那处通道。
通道的入口看着不小,但那通道却颇为狭小,只合一人通过,穆春身高马大只得是佝偻着身子这才勉强得行。
走了七八丈之后,他便是沿着通道往北拐,又走了四五丈,方是到了一个石室。
石室内十分的狭小,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四张长凳,便已经是十分的拥挤。
穆春所来的通道对面又是另一个门,他绕过八仙桌,正欲推门而去的时候,却是瞥看到长凳上的异处。他不由是放下推门的手,便是提着那把重刀,往桌子边又是凑上前去。
长凳上有一张纸笺,它随同长凳一同是蒙尘。
穆春捏起纸笺,发现这只一张碎片,或是从哪个信笺上撕扯下来。
穆春手上因此沾了一层尘土,他将灰尘吹掉,方见几个褐色的小字,上书:愚兄公孙相。
公孙相?穆春不由是心中一怔:这怎么又和他扯上了关系。
穆春这么个一怔,手中的气力不由是加大,这片可怜的纸笺,本就是有些年头了,又经穆春这么一捏,这便是要碎了去。
穆春连是小心对待,他随手是撕了一块衣角下来,将它包好收在衣内,心想:便是有这等字样,莫非那里的骸骨是中原先人不成?
此时穆春只觉得内力逐渐恢复,便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