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阵争吵声,王安东急忙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冲去]
见王安东冲了上去,一直紧跟在身后的罗长祥站在原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上面的汗珠,脸上阴晴不定地犹豫了一会儿,见王书记的身影越去越远,也只得垂头丧气地远远跟在身后。
爬上一个山坡后,眼前的地势赫然为之一宽,战斗山的山腰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平坝,平坝上面,禾苗遍布,生机勃勃,只是这会儿功夫,一大群人手里拿着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棍棒、扁担、锄把之类的各式武器,在开阔的田地里一字儿排开,形成了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踩着禾苗混战不已,场面蔚为壮观。
“你们都给我住手!”见此情景,王安东几步上前,大声喝道。但是此时,这些人打得正激烈无比,哪里会理会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王安东又吼了几句,见依然没人理会,顿时勃然大怒,几步上前,犹如一头危险的猎豹,浑身上下充满了侵略性,瞬间冲进了打斗的人群,左脚踹在最外面那人的小腿上,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右手又闪电出击,一拳打在另一人的手肘之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人击倒在地,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急忙扔掉手中的扁担,躺在地上痛苦嚎叫。这时,左手手肘当胸一甩,又将身后的人击倒在地……
冲进人群的王安东手脚并用,如猛虎下山,见人就打、遇人就踹,沿着这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分界线,一路打了过去,每一个被打中的人,无不倒在地上痛嚎不己。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全都暂时性失去了战斗能力,随着王安东的强势介入,地面上很快就倒了一大片村民。突然出现的意外情况,在打斗的人群中引起一阵骚乱,纷纷转过身来,举起手中的棍棒武器,对着王安东围了过来,将其团团围住,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好啊,秦怀三,我就说了,今年你秦家坝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么早就有持无恐地来抢水了,原来是在外面请了帮手!”这些人愤怒地将王安东团团围在正中,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同伴,一个个对着王安东怒目而视。这时,面目干瘦的何家用手里拿着一根锄把,拦着想冲上前去的何氏族人,神色激动地对站在对面人群最前面的秦怀三道。
“我秦家有的是男儿,用得着请外人吗?倒是你何家用,居然请了外人来插手!”秦怀三满脸涨得通红,浑身不停的颤抖,显然也是愤怒不已。
铁枪村以张姓、秦姓和何姓三姓为主,张姓隐隐以张秋堂为首,何姓和秦姓就分别以以眼前的何家用和秦怀三为首,这三姓人家你争我夺,打了几十年了,彼此之间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此时,由于王安东的突然出现,事情隐隐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虽然两姓都出离的愤怒,在这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约束着族人,避免更大的伤亡。
“住手!你们都住手!你们打不得,那人是新来的党委书记。”正当两姓人家吵得不可开交时,刚刚爬上平坝的罗长祥也顾不得擦掉红色鼻头上汗水,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刚刚王安东走了以后,罗长祥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决定跟上来,哪知上来一看,就见这群人正团团围住王安东,眼看就要大打出手,要是第一天下乡王书记就这样挂了,估计事情就闹大发了,顿时急了,也顾不得害怕,当即就急急忙忙冲了上来。
“什么?你就是新来的党委书记?”罗长祥在战斗乡工作二十多年了,又长年给人米面加工,战斗乡差不多的人都认识这个老好人乡干部,听见罗长祥的呼叫,何家用和秦怀三很是惊讶,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不由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来。据说这个年轻人一来就给范大中那个坏蛋闹得不可开交,而且好像还有些手段。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也太年轻了吧?
虽然铁枪村偏僻,由于长年彼此之间战斗的需要,这些人信息却并不是那么闭塞。所以,战斗乡新来了个党委书记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早就有所耳闻,特别是第一天来报到的时候,乡上那些人闹得那些事儿早已在村上传开了。
“不错,我就是新来的党委书记王安东。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刀动枪?”见这些人没有再打下去,王安东也松了一口气。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先前被王安东打倒的人群里,一个牛高马大、健壮如牛的青年满眼露出仇恨的光芒,狠狠地盯着王安东的身影,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抄起一根扁担就冲进了人群,电光火石般对着王安东的后脑勺一扁担劈下。
“打不得啊打不得啊,那是要出人命的!”见到这个突然发生的意外情况,罗长祥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一扁担下去,还会有活人吗?那个黑熊,真是个混帐。没想到第一天陪王书记下乡,果然就出了人命。
“黑熊,打不得……”
“黑熊,不要……”
人群里也发出一阵惊呼,但是此时,那个被称作黑熊的青年已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旁边一个身影见势不妙,上前一把抱住这壮硕青年,哪知被这黑熊手肘一碰,一下子将那人给摔出老远,手中的扁担继续向王安东砸下,去势丝毫不减。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众人眼前一花,只见王安东右腿突然飞起,一腿就将壮硕青年踢飞在地,连人带扁担顿时摔出了五米之外,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