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记,昨晚王县长到罐头厂暗访了!”县委书记许长阳办公室,公安局长胡大白汇报完公安工作后,见许书记神色自在,心情舒畅,怔了一怔,小心翼翼道。
“王县长?哪个王县长?”许长阳一顿,疑惑道,一时之间,居然对新来的王安东全无印象,轻视之情不言而喻。
胡大白一怔,一时竟没想到许书记对王安东居然如此没在意,道,“就是前天刚刚来报到的那个王县长……”
许长阳望了望胡大白,心中恍然大悟,但却半晌没有言语。心道: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懂什么?就是爱搞一些奇思异想。
见许长阳有些不置可否,许长阳忍不住又道,“昨天傍晚时分,我带人到罐头厂作维稳排查,无意中遇到王县长穿着旧衣裳,在罐头厂里找工人暗访了解情况……”
“哦!”许长阳轻轻点了点头。
见许书记还是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胡大白心中略一叹息,只得从随身携带的公事包里拿出一份省公安厅文件递到许长阳的手里。许长阳展开一看,只见文件头子上面写着“秘密”两个黑体字,方正小标仿的题目写道《西华省公安厅关于原秦州市公安局长施凛然违法乱纪的通报》。
许长阳看了一眼文件,然后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胡大白,这是公安局的内部通报,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关于施凛然的案件,以许长阳的身份和级别,自然是早有耳闻。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贪污受贿、以权谋私这些罪名自是少不了的,更何况,秦州市和南都县相距千万里,这公安局长怎么样自然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所以也就失去了进一步了解的兴趣。
“许书记,王县长也是从秦州市过来!”胡大白道。
“哦?”许长阳有些疑惑的应了一声,心中隐隐有些责备,这个胡大白,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天南海北没个定准,一会儿是秦州市副市长、公安局长施凛然,一会儿又是王安东,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见许长阳神色有些不悦,胡大白有些急了,急忙道:“据说这位施市长的出事就与我们的王县长有关!”
许长阳眉头皱成一个疙瘩,疑惑道,“他是施凛然的人?”
“不是,据说是我们这位王县长一手将施市长扳下去的。”胡大白道,神色之间颇为沉重,以他公安局长的身份,自然知道一位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的副厅级领导手中的权力究竟有多大。
一听这话,许长阳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仔细倾听胡大白说话。
“据说王县长当时刚刚上任团市委副书记不久,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发生了冲突,后来,这位王县长也不知道采取了什么办法,生生将施市长扳了下来。”胡大白道,“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后来,听说这事情与新来的王县长有关,我就多问了几句,然后又打电话给秦州市的老朋友了解了一下王县长……”
“没想到,我们这位年轻的王县长大有来头,那天省委组织部对王安东的成绩评价竟然没掺半点水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胡大白略微叹息道,对于这样一位妖孽县长,只有敬而远之。作为公安局长,自己的职责就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如实地报告给领导,至于许书记怎么定夺,那是许书记自己的事。
“关于王县长的事情,你知道就行,不要再给别人透露!”胡大白说完以后,许长阳神色严肃道。
胡大白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知道许书记又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这些事情,只能在心里知道,切不可说出来,否则,自己的仕途就相当有限得很]但半晌,还是忍不住说道,“就怕王县长存了介入罐头厂改制的心思……”
“嗯,我知道了!”许长阳点了点头。要是胡大白所说属实,那么,这个小王县长还真不可小视,一言一行自然就大有深意,不能等闲视之。
见胡大白离开,许长阳方正的脸上才露出一抹苦笑:原以为是个下来镀金的娃娃,哪想却是来避祸的折腾鬼。幸好胡大白那小子机灵,知道将对方的底细打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以团市委副书记的身份将副市长扳倒的年轻人,又岂能是个善茬?出了这种事情,挑事者不仅全身而退,而且异地提拔,背后的能量自是非同小可!我原来倒是小看了这个娃娃!
这下好了,你政府那边,就让你们去龙争虎斗吧!
……
“王县长,昨晚没事吧?丁爱国那家伙伤着你没?”第二天一大早,王安东刚刚在办公室坐下,县政府办副主任李栋材就火急火撩地撞了进来,一脸的气急败坏。
“没事,你大惊小怪干什么?”王安东没好气的别了一眼李栋材。
“丁爱国那家伙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个家伙,竟然欺负到王县长头上来了。徐满贯那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好好收拾一下这些个家伙!”李栋材一脸的义愤填膺。
“不碍事。”王安东一怔,在南都县,自己只想认真做一些事情,不想再出一些节外生枝,看着李栋材急巴巴的眼神,王安东迅即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心下好笑,道,“你小子,还是把心思用在工作上,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操心!”这王安东明明年龄比李栋材小子几十岁,却被王安东称呼为小子,而李栋材听来却没觉得有丝毫不妥。
见自己的小小心思被识破,李栋材老脸一红,正欲说些什么时,门外就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