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被缓缓的放了下来,然后松了绑。王安东又上前一一查看,见体内没有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但这时,地勘队的几人却是傻傻的坐在地上,半天一动也不动,一句也不说,似乎是被吓呆了一般。王安东顿时又紧张起来,急忙对夏连科两兄弟说道:“这几人都吓出毛病来了,你们先找几个人把他们几个送到医院,我留下来和你仔细谈谈。”
夏连科对着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很快,那几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副担架,搬的搬抬的抬,很快就将几人送走。
见场中只剩下王安东以及塘坝村的村民,王安东这才长吐了一口气。要是这地勘队的工作人员有个闪失,或者经不起惊吓出现什么问题,那问题可就大了。
王安东慢条斯理的搬了块条石坐下,对着四周的村民大声叫道:“大伙儿都过来坐,我们一起来商量商量。”
听到王安东这话,四周的村民一轰而上,就将王安东团团围在正中。
见村民们都来得差不多了,王安东这才缓缓说道:“对于你们这个地方,我找村干部作过仔细的调查,这附近我也来过多次,进行过现场查看。这个地方,根据湾潭水库建设需要,一共要淹没住房十五座,也就是说,这淹没的十五座房屋必须搬迁……”
“什么?你小子胆子不小,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就你凭小子一句话,我们就要搬迁……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动我的房子……”王安东话刚落口,人群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爷当即就吼开了。
“孙老汉儿,你吼什么吼?先听这个小子说完了你再闹不迟。就是这个小子一句话,要生生在这里建设什么湾潭水库,要是不给个说法,我看没那么容易……”这时,一个拄着拐棍的干瘦老头将手中的拐棍往地上一顿,对着王安东横眉怒眼道。
“爹,叫你在家里面呆着,你怎么过来了?我们说了,这些事我们会处理好的。”见这个老头上前,夏连科、夏连寿两兄弟急忙走上前去,将老人扶住。
“老人家,你见多识广,来了正好参谋参谋,看看我的意见究竟如何?”王安东一看这个架式,知道这夏老头才是这伙人真正的主心骨,顿时心里有了底,十分笃定道。
“小子,眼力劲儿不错,不说别的,光凭这份眼力劲儿,就比那杨胖子强多了。”夏老太爷见王安东让座,也不推辞,当下就大马金刀的坐在青条石上。“不过,光拍马屁可行。我夏老汉在这里把话摞下了,这里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基业,你要是不把这里的十几户人家给解决好,你这个水库,就别修了。”
九十年代初期,华夏内陆改革开放刚刚开始。那个时候,对于千百万农民而言,土地仍是最为看重的生产资料,数千年沉淀在骨子里的乡土情结早已根深蒂固。没有几个人愿意背离故土。老一代的农民比不得后世的新生代农民,对土地和农村再也没有丝毫感情,造成年轻一代外出务工,老弱病残在家务农。华夏的农村开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萧条。
但是现在,土地仍然是广大农民的命根子。
“这些个问题,自然要解决好,你先听听我的思路,看看这样行不行?”王安东随手拣起一枚石子,然后在就开始在面前的一块石板上划了起来。
“你看,这里就是你们现在住房,湾潭水库建成以后,这些地方将会完全淹没。”听到王安东一说这些房屋全部就要淹没,人群里又开始喧哗起来,还不等人们吼闹起来,王安东又接着说道:“看看这个地方……”
然后王安东对众人指了指大坝上游一片荒土,笑盈盈道,“夏大爷,你看那里是不是一块风水宝地?”
夏老太爷看着王安东,眼前不由一亮。那片荒地将近有两百多亩,明显足够这里十几户人家了。现在虽然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但这里凡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那里土质相当肥沃,就土地而言,当年土地包产到户时,这里的一部分原住民上了街在其他地方分了土地,加之本来这里土地就有空闲,由于土地肥沃,几方人马争执不下,于是就干脆将这些土地留归了集体。现在又重新分下来,相当于就地解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以后,就将那里的土地整理出来,然后再分给乡亲们。我想,土地应该没多大问题吧。”王安东问道。
“土地可以将就。”夏老太爷道。“那现在来说说房子的事吧!”
“房子的事,我只说一句话,你们只出力,不出钱,将原来的住房全部给你们修成砖房。”王安东大手一挥,然后在那片荒地上副了一条美丽的弧线。
“但是,到时候怎么修怎么建,由我说了算。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安排,我保证这里所有的移民都会住上砖房,过上幸福生活!”
“而且……”王安东双目闪烁,脸上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到时候,你们这里,将会被命名为湾潭水乡度假村,集休闲、疗养、农庄生活为一体……”
“首先,基础设施全面配套,户户通水通电通公路。以后,九塔乡天燃气通气以后,也第一个给你们优先配套……到时候,你们这里,将是全乡、全县、乃至全市第一个综合配套的的农村新型社区,让你们祖祖辈辈都受之不尽用之不竭。”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所有的村民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王安东所说的,超出了他们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