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招!”随着一声嘶吼,王三二将手中的扁担一挺,化为一杆长枪,身体腾空而起,气势如虹,直刺向站在那里的王安东。
“这个老东西,一高兴就要发癫狂!成天都把王家枪挂在口上!”苏母见王父腾空而起,老脸一笑,露出满脸的褶皱,却并没有半点意外和慌乱的神色,似是对这种情形早已见怪不怪。
“来得好!”王安东大喝一声,双腿一屈,身体就势一蹲,顺势将右手的酒壶放在地上,左手的那条鲜猪肉哧溜一声扔出,化成一条长蛇,重重砸向扁担。
“好小子,居然连这种招数都使了出来!这个可是要煮起吃的,你舍得我还舍不得。”王父将扁担头轻轻一抖,举重若轻,一下子就将那条五斤重的猪肉挑起,猪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轻丢到苏母的背篼里。
“这两爷子,一个个没大没小!”苏母看似责怪,实则脸上含笑,一副幸福满足的样子,嗔怪道:“这一老一小两个家伙,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成天没个正形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三二将肥肉挑飞到背篼的一瞬间,王安东已腾出手来,随手抄起身后的一根木棍,身体腾空而起,对着王父当胸刺出)
“好小子,不像以前冥顽不灵,还懂得施计了,有进步!”见王安东来势凶猛,王三二疾步后退,一下就冲到屋旁那块空坝子上,父子俩摆开架势。
这个空坝子原来是一块空地,但现在却是地势平坦,土质生硬,上面满是脚印、寸草不生,似是随时在用石碾碾压一般,显然是经常有人在上面练功踩动。当然,这也是王家独有的特点,据说即便在大灾荒的时候,王家都始终留着这块空地不种庄稼,用作炼功,这也是这么多年,王家始终独守山上的众多原因之一。山下人口众多,土地紧俏,哪有闲置土地不种庄稼专供你练功?你这不是找骂吗?
说起这王家,其实是大有来历的,王家祖上曾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王家枪正是由此演变而来。湖广填川时,王家便在昌平县张爷庙山上安下家来,但如论历史如何变迁,这王家枪却仍然传了下来。由于王家人丁兴旺,又加之长期练武的缘故,直到解放前后,王家在当地都很有名望。但近年来,王家其他支系都先后搬迁到条件相对较好的山下,偌大的张爷庙,便渐渐的只留下王安东这一家。
上一世,直到王父苏母去世的时候,王安东才知道王父这一家始终守在山上,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王安东的身世。王父苏母,为他付出的太多,但知道这些时,却早已无以为报。这一世,定当好好报答。
此时,王安东将手中的长棍舞得虎虎生风,与手握扁担的王三二对打起来。挑、劈、砍、刺绎络绎不绝,两人你来我往,令人眼花缭乱,一会儿功夫,居然就过了五十余招。
这时,只见王三二将扁担一扔,跳出圈外,惊喜道:“沫儿,你三清术又有进步了?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嘿嘿,三清术倒没有进步,王家枪倒是进步不少!”王安东哈哈一笑。上一世,王安东郁郁不得志,所以没事的时候就练习王家枪,权作发泄和舒缓情绪。
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天长日久,倒是将王家枪修得炉火纯青。王安东重生归来,虽然功力不在,但这些练枪的经验却还在,所以重生后稍稍熟悉,便是了不得的进步。
即便上世有如此身手,但王安东还是轻易就着了道儿,弄得身死命殒的下场,由此可见京城家族势力之庞大。
“嘿嘿,王家枪虽好,但是却始终难登大雅之堂。沫儿以后还是要勤加练习三清术……”王父微笑道,对着眼前这个孩子,越看越顺眼。
“谨遵父命!”王安东见状,双手胸前抱拳,如京剧一般拖长了声音。
“噗嗤!”见这一老一少两人没大没小没个正形,苏母一下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王三二传了王安东三清术修炼方法,但王三二自己却没有修炼,以前王安东很不理解,也曾多次询问原因,王父都以修炼三清术需要天赋为借口搪塞过去。
上一世的时候,王三二老是提醒王安东修炼三清术,王安东不明就里,以致于后来产生了抵触情绪,加之在末武时代,身在官场,这些功夫在现实生活中难有用处,以致于后来,王安东干脆就不再修炼三清术,而只是修炼王家枪用于强身健体。
直到后来,王父苏母在辞世之时,才告诉王安东事情的真相。王安东本来是京城王家之后。
京城王家,号称华夏柱石,虽几经沉浮,但依然显赫无比。
在特殊的年代,王家受政敌打压,遭遇变故,几致家破人亡,几经辗转,生父母将还是襁褓中的王安东托付给王三二。并告诉王家,若王安东没将三清术修炼到第三层,或者三十岁以前没凭着自身能力做到实职正处,就不要告诉王安东身世,更不要踏入京城王家半步。
几十年来,王家恪守诺言,不但将王安东养大成人,而且信守秘密。
王三二辞世时,王安东早已过了三十岁,三清术长期在第二层初期停留,官场也是郁郁不得志,甚至恋人胡小蝶都被人陷害,红颜早逝,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一无所有。但王三二不忍心将这个秘密带入棺材,终于在咽气前将身世告诉给王安东。那时王安东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怀着借助家族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