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周天鸣心头一阵哀嚎。这个王安东,还是太年轻了,干起事来,考虑不周全啊。在碑庙村,也只有王安东最有威信了,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叫王安东出来平息事态了。心头一着急,脱口叫道:“王安东,王安东,到哪里去了,还不赶快过来?”
“周书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我现在过不来……”上世纪九十年代,农民身高普遍低矮,王安东一米八的高个子在人群里显得分外显眼。远远的,就看见王安东被一群人团团围着,听到周天鸣的叫声后,急得在那里一跳一跳的,看那样子,那些人围着他不准离开。看王安东着急的样子,好像真是被村民们围住一般。
周天鸣心头一阵迷惑,难道这次真得只是突发事件?
而站在外围的记者,不时举起手里相机,对着这里的人群,镁光灯闪烁不停。
这里的人群还算理智,仅仅将这些乡干部紧紧围住不准出来,也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嘴里的胡乱嚷嚷,人多嘴杂,也不知道嚷了些什么。
但高先海和赵丽梅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一个个村民指着两人破口大骂,从祖宗上八代骂到下八代,从女性的身体到男性的生殖器官一一问候了个不停,言语不堪入耳。
这些村民,特别是那些妇女,骂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厉害,经常能够为了一些小事,两个妇女能够站在田坎上对骂一整天,而且还不带重字儿的。这种功夫,比起美国哈佛大学那些演讲系的高材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算是当时农村一道原生态的风景。
周天鸣见这些村民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乱来,顿时就放下心来。看来,这些村民还是懂得分寸的。至于旁边的报社记者,他没有搭理村民,村民自然也就没有搭理他,好像大家都选择性的将这个来自省城的报社记者遗忘了一般。
在这等功夫的叫骂之下,任凭高先海涵养再好,也是难以忍受。更何况高书记本来就性格就不好,早先在公安队伍工作,加之现在又当了领导后,火气就变得更加大了。被村民三骂两骂,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当下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对着拦在眼前的村民举手就打。
见此情景,卢广川顿时急了。我的乖乖,这里的村民都是些什么角色,你高书记虽然官大,但这些人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打的。这些人,可是亡命之徒啊。要是真把这里的人打了,那今天就别想走了。当下急忙挣脱人群,快步上前拉住高先海的手臂。
高先海早已怒不可遏,见有人来拉自己手臂,当下看也不看,顺势一扬,挥拳打在了卢广川的左眼上,卢广川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顿时,一股鲜血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工委书记打人了,工委书记打人了!这些当官的,要打死我们这些老百姓,不给我们活路了……”见高先海动手,人群里顿时大闹开了,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但说来这也怪,这声音虽然故意装作惊慌失措,但却分明有些幸灾乐祸,也并没有人慌慌张张的跑开。
高先海见扭头一看,见先前一拳竟然打得是卢广川,当下一咬牙,假装没有看到跟前前的卢乡长,依然带着赵丽梅往人群外面冲。
“卢乡长,你没事吧!”周天鸣见高先海一拳打在卢乡长脸上以后,竟然不管不顾,顿时也就恼怒了,再也不管高先海了,三下两下跑到卢广川的身边,一把扶住,急忙问道,“卢乡长,你没事吧!”
卢广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自己冒着被村民打的风险去拉住他,没想到这个高先海竟然对着自己下手。打人也就罢了,当时在情急之中,失手也是情有可原,但打了以后,竟然对自己不管不顾,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当下怒喝道,“高先海那个杂种呢?”
“先别管他,只要你没事就好!”周天鸣也是一肚子的火气。看着村民们组织有序,虽然叫得凶,除了偶尔偷吃一下赵丽梅的豆腐,却没有动手伤害任何人,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将乡党委政府几个人和高先海隔开,免得再受了误伤。到了这个时候,周天鸣如何还不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王安东有意为之。
最初的时候,周天鸣心里还颇有怨气,这个王安东,竟然采取这般下作的手段。但现在周天鸣算是明白了,对付高先海这等人物,就是要采取这种非常手段,这个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见高先海气喘吁吁的往人群里挤出,还不时挥拳打向四周的群众,后面跟着花容失色的赵丽梅。王安东有些面色发冷,本来以为,你高先海好歹也是个工委书记,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是个国家干部,怎么也得给大家讲几句,简单的解释敷衍一下,哪知道这个家伙就这样不理不睬,直接大打出手。要真是把这里的村民激怒了,形式一旦失控,就连王安东自己也保不准就能镇得住场面。这些个家伙,这里的练家子不少,虽然不敢明里对高先海怎么样,要是背后下个黑手什么的,那可说不准。这高先海毕竟是现任工委书记,真出了事情,那可就闹大了。
虽说到头来高先海脱不了干系,但这里的村民多少也会受到牵连,至少找个人去顶罪还是有可能的。这种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王安东自然不会去做。
想到这里,王安东气沉丹田,一口吼出,“这里所有人,全都给我住手。”王安东修炼了王家枪,又修炼了三清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