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要求,徐忧民没有理由说不,监法机构根据需要是可以临时执法的,可一旦答应,就是表明凡涉猎上次案件的部门,都是酒囊饭袋。

徐忧民正视着他,“这个要求本相可以答应,但敢问宫大人想如何入手?”。

宫文正神色坚毅,“怎么入手,都不会像宰辅大人那般法律不外乎人情,轻易放过失踪将士的家属,也不会像宋大人那般圆滑贯通,只罚俸三月,便将有间接责任的军中将领官复原职”。

这官做的,宫文正这么一胡乱咬,且咬的毫不留情面,岂不是把整个上古朝廷都得罪了?

刚正不阿,没错,可也得有尺度。

本来,宫文正在提到徐忧民的时候,宋光汉便想反驳两句了,但基于某种原因他忍了,没曾想他还关联了自己,当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是皇上圣裁过的,难道宫大人要怀疑皇上的决断?”。

看来宫文正还不是真正的刚正不阿,因为一提到皇上他就言说不敢了。

不敢?那就请闭嘴,让和公公说话,和钦远清清嗓子,还是那句话,不过变了一个字眼,变成了,“有本再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

“臣有本……”。

呼啦呼啦,一连来了十几本,这一点都不奇怪,只要上古王朝还有人,就会有事儿,有事儿就会有本上。

再说,早朝两个时辰,即便你找不到值得上奏的事儿,但也要找一两桩可以上奏的事儿,奏一奏,否则,你岂不是成了闲人一个?

待十几本奏完,议完,也到了巳时正点散朝的时间,其实,看看这些当官的也挺可怜,卯时前起的床,如今都到了巳时整,还没能把早饭混到肚子里面。

我们穷人,会不会因此而找到了一点平衡与安慰?

上感恩桥,下感恩桥往左拐,进入玄武大道行八百米下,穿过咸安殿,惠英殿,便可遥见乾坤殿的朱漆大门了。

但,去乾坤殿之前,徐忧民跟众同僚郑重地交待了几句,几句哪里能听得明白,众同僚纷纷相问,可徐忧民无法用三言两语去解释皇帝的脸,他只说,想要命,就请少说话。

感恩桥上,徐忧民叫住了慢行的刑部尚书梅西桥大人,“梅大人慢得行,慢得行”。

梅西桥止身回首,笑意满面,“啊!宰辅大人有何见教?”。

“哪里,哪里,本相就是想问问这次虎蟠军的失踪将领都姓甚名谁”。

梅西桥略思片刻后答道“有……校尉樊世杰,伍尉沈郁安,还有两位,下官就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容下官回衙查阅一下,再告知宰辅大人可好?”。

“哦!不必了,你我先去乾坤殿给皇上问安吧!”。

问安是其一,其二是要请旨,请关于今日早朝所议事项的拍板旨意。

众官员刚踏入乾坤殿站定,还没来及去细看皇帝的脸,皇帝便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说他刚才与莲蓉皇后,陆筝公主在御花园里转悠了近半个时辰,腿脚一点都没觉得累。

除了徐忧民,宋光汉,冯智儒外,我想其他人对皇帝这一段有来由的话,肯定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当然,一头雾水,面面相觑里肯定也带有一点……虽然在来乾坤殿的路上,他们各自都已经根据徐忧民的描述,在心里对皇帝的形容进行了万般的刻画,做足了准备,但现实和理想毕竟出入太大,皇帝的脸依然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旋即皇帝就明白了,他一下子意识到两个问题,一,自己太忘乎所以,忘了戴面纱,二,徐忧民做的不错,众大臣表现的也不错,让他抓不住一丝的理由去杀一两个人。

又无故失踪了一千多名将士?将士是什么,是国之根本,皇帝不能不勃然大怒,左右环顾,龙椅肯定是拍不到了,他踢翻了一张锦蹾。

一旁的宫文正寻机而上,“微臣斗胆毛遂自荐,愿得一旨将此案追查到底”。

李衍年也毫不示弱,踏出一步,“臣也愿自告奋勇,追查此案”。

皇帝忽然静息了怒火,双眸像布了一层薄雾,目光撇开宫文正,直接锁定在李衍年一个人身上,冷冷的道:

“李大人?李大人自告奋勇?哼!朕可用不起,你还是安生的颐养天年吧!至于宫卿……”。

皇帝从李衍年身上抽回目光,辗转宫文正时,冷意顿失,“也请好好的专司己责,执行监法,此事,朕就交托给徐宰辅去督办了”。

“皇上……”

“退下……”,皇帝以龙颜大怒之色,直接驳回了李衍年喉咙里的话。

“皇上……”在皇帝雷电交织的怒火里,李衍年尚未反应过来,宫文正也喊出了这两个字,宫文正和徐忧民一样,身上也有一种刚正不阿的味道,但他通常把握不好这种味道,一上台就一味的顶风,根本不懂得审时度势。

像此种局面,稍微圆滑之人,都不会选择再进言,因为,皇帝刚骂完李衍年,盛怒还未衰退,可宫文正选了,众人禁不住为他捏了把汗。

然而,万万没料到的是,皇帝的大怒之色竟然没有继续,而是极其温善地道,“宫卿不必再多言,朕定夺已罢,退下吧!”。

两个人,两种对待,这个弯儿转的当真是陡峭十分,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李衍年能在宫里当闲差,吃俸禄,已经是坟头冒青烟,皇帝法外施恩了。

“臣遵旨”,你再怎么刚正不阿,皇帝下旨什么人管什么事儿,御丞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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