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七窍流血，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弹了。
九个婴灵绕成一圈围着她，吸光了她体内最后一点阳气。
外面的警员冲进来，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我摇头，声音有些哆嗦。
九个婴灵咯咯笑着，围着女孩，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妈妈，妈妈……”
警员七手八脚把她台上救护车，我和女孩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颤，她还没死，但是已经没救了。
这一刻，她肯定已经看到了围在身边的九个孩子，眼中有晶莹的泪滴滚落出来。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我救不了她，只好低下头，不去看她，
可是我的躲闪并没有给自己换来平安，婴灵们视线齐刷刷看向我，“你的血……我要你的血……”
一股阴风从我脖子后灌进衣服里，婴灵们冲我飞来了！
“啊！”我双手胡乱扑打着，一阵尖叫，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
警察很不耐烦的回过头，“你瞎叫什么？老老实实待着！”
我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说话阳气泄露的更多。
救护车上的医生走下来，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脉搏和心跳都没有了。抬走吧。”
女孩死了！
我瞬间一身凉，惊愕的回过头，看到了女孩被抬到担架上，当白布快要盖住她苍白的脸的时候，她的眼角竟然流出了血泪。
“啊！”我又被吓得惊叫一声，慌忙捂住了眼睛。
“你说得对，我应该早些请高僧超度他们。都怪我自甘堕落，害了自己，也害了这么多孩子，才会突然暴毙，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猛然把手从眼睛上拿开，竟看到了女孩的鬼魂悬浮在我身边。这些话，她在审讯室已经对我说了一遍，几乎连表情也一模一样。
反正我已经被当做神经病了，我索性也不顾及别人怎么看我与“空气”对话了。
“你、你……你要做什么？”我战战兢兢，觉得无冤无仇，她应该不会害我。
女孩的样子与生前无异，但是她对我的态度柔和了许多，“你是唯一真心关心过我的人。谢谢你，下辈子我会做个好女孩，好母亲！”
女孩忽然凄然一笑，我这才注意到，那些婴灵又飞回了她身边，一个个疯咬着她的身体。
女孩并不挣扎，带着婴灵们从窗户里飞了出去，消失在一片白光中。
这情景，几乎与我在幻象中看到的场景一样！
我呆呆的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大脑一片混乱，我当时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道那些不是赖二的幻术，而是我自己看到了一角未来？
“厉飒飒，你可以走了。”
“什么？”听到耳边的声音，我恍惚间缓过神，看向门口。
刚才审问我的警察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表情严肃的通知我，“你杀人的嫌疑被解除了，可以走了。”
“真的？”我难以置信的圆睁着双眼，双脚却没有动，有些怀疑这又是什么幻象。
警察指了指文件，“在这里签个字，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很怀疑，警惕的反问他，“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忽然又要放了我？”
“少说废话，赶紧签字！”警察不想多说什么，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被释放还不想离开的人。
我虽然心里疑虑，但还是走过去签了字。顺便问了一句，“警察叔叔，赖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