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辰略略掩起衣服,却遮不住他精致的锁骨,他咳嗽了一声,慢慢道:“洛一刚才是在给我推身上的伤,你既把他弄走了,就得负责给我揉伤。”
竟是在跟慕清染解释。
慕清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自然是知道他受了伤,而洛一是在帮他看伤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么点小事他竟会跟她解释,而且似是怕她误会般。
她的确不会误会他和洛一啊,哪怕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如此的*,但他们都是男人,她倒是没多想!
不过,说到给洛北辰揉伤,她不由略略扬了扬眉头,却在对上这副性感的打扮时,转开了视线,“你怎么会受伤?”
其实还未出嫁的女子,并不适合跟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呆在一起,哪怕两人都已经订了亲,传出去也恁是不好听了些,有些损了名声。
但慕清染和洛北辰都不是看重这些的人,再加上也无外人,倒是没多碍。
可慕清染总归是个女子,看到一个男子敞开衣裳,露出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难免会有几分不自在。
洛北辰看着她这副羞涩的模样,却不由觉得心痒痒,好想挠一挠清染那红透的玉润耳垂啊。
但他面色倒是依旧看不出,漠然淡定,他抬眼淡淡道:“嗯,有事。”却是不愿告之。
慕清染见他不肯多说,垂着眸子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来,她低垂着眸子,看着桌上那瓶药酒,“伤在哪里,我给你先看看。”
她倒是也不能不管洛北辰,毕竟洛一都把人丢给她了,她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特别是这人还是她的未婚夫婿。
她咬了咬牙,反正早看晚看都得看,还不如早早地先看了,以后坦诚相见时,也不会慌张了。
这么一想,慕清染本来还有些羞涩的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了,转眸盯着洛北辰。
洛北辰顿了顿,见她唇若点绛,面胜海棠娇花,他移开视线,他本来只是逗她一逗,没想到她竟然会真要给他揉伤,当真让他脱衣裳。
他倒不知道这京都的大家闺秀何时变得如此大胆,或者难道只有她才如此么?
他想起那时听得慕清染说的话语,别人或许表面觉得将军是个光鲜的官位,其实他们私底下都觉得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只是莽夫的行为,甚至还隐隐看不起军人。
但慕清染那番话,却与这京都的文人骚客完全不同,她的见解难免的让人上了心。
他甚至不知为何,他就是坚定地想要娶她,想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怎地还不脱衣服,少将军?”慕清染见洛北辰半天没动,似是出了神,忍不住脱口提醒道。
洛北辰被她唤回神智,抬头对上慕清染似是揶揄的明亮眼神,忙别开了脸,略略抿了抿薄唇,脸上有些微热。
“唔……”
原本想*的人,竟然反被*了!
洛北辰忙把衣裳一褪,露出了自己精悍结实的上半身,又似是想到什么,似是怕吓着她般,缓缓道:“若是你……害怕,还是找洛一来吧!”说着,他就要把衣服穿上。
慕清染却蓦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洛北辰的动作顿时一窒,恍惚间似是有微微的酥麻感自她触碰他的肌肤处传来,让他瞬间动弹不得。
洛北辰微微侧头看向慕清染,却见她慢慢的俯下、身子,把脸凑了过来,面上的神情竟是极为严峻,眼底染上了朦胧的心疼之色。
洛北辰的上半身上多道伤痕交错,特别是他的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刀伤自他右肩直直划过,直至他的左下腰,虽然现在已然痊愈,但那道疤痕却很深,可见当时伤得有多严重。若是再重伤几分,恐怕就伤到心肺,药石罔顾了。
慕清染此时终于有些理解洛北辰这个少将军的职业了,真的是拿着命在拼搏。不是跟那些文人雅客般舞文弄墨,在官场沉浮,而是实实在在的拿着性命在抵御外敌,来护着这沧月皇朝的秀丽江山,这才有了京都里面的繁华锦绣。
她的手指微微一顿,定国将军府真的不能光看门楣的风光。她甚至想起,这定国将军府本来有好几位公子,可现在除了卧病在*的一位,就只剩下洛北辰一人了。
这些风光都是用性命换来的,她甚至有些理解洛夫人那眉眼间隐隐的哀愁了,谁也不愿意用自己儿子的性命换了这富贵繁华。
慕清染的手指都略略有些颤抖,她望着洛北辰周身的伤痕,眸子轻轻地一动,心底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
她蓦地觉得,比之洛北辰的大爱胸怀,似乎……
“怎么了……?”洛北辰见慕清染半天不动,不解地回眸看她,却在瞬间止住了话语,好似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猫,刹那间就忘了言语。
慕清染微凉的指尖自他背上那道伤痕上划过,她低低道:“你这道伤……是怎么来的?看着很严重,当时肯定很疼吧!”
洛北辰只觉那只小手犹如羽毛般在自己背上拂过,让他只觉那处酥麻软痒,他甚至想让她再多挠几下,或者别再碰了,说不出来的犹豫踟蹰。
洛北辰垂着眸子,抿了抿料峭的薄唇,淡淡道:“嗯,太久了,记不清了,好像是我十五岁那年在战场上时,被人偷袭了,当时被敌人的大刀砍到的。如今无碍,倒是不怎么疼的。”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当时那柄大刀几乎快要把他砍成两瓣了,回到军营时,他都已经是个血人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