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韵看到是她在拦,撞得越发猛了,迎春后背整个撞上那柱子,肚子更是疼得如刀绞,犹如虾米般弯起了身子。
碧波忙去扶迎春,猛地推开了韩韵,韩云跌倒在地,她望着那疼得只低声喘息的迎春,又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慕罗氏,心中闪过怯意的同时又满是快意。
这个臭丫鬟还想着去勾她的男人,她怎么就没一头撞死了她呢!
“迎春,你怎么样?”碧波忙问道,见她疼得额头都满是冷汗。
迎春摇摇头,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慕清染快步走来,按了按迎春的脉,道:“被撞着了,还好没伤到心肺内脏,扶着她去歇一歇,晚点抓两幅安神药给她煎了。好生去歇着,这两日莫要做事,刚才真是幸亏你机灵了。”
迎春虚弱地笑了笑,冷汗涔涔。
碧波见此,忙点头,看了眼瘫坐的韩韵,恨恨地扶着迎春走了。
室内的人都被这骤然的变故吓着了,饶是慕风光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曾见过后宅妇人间这种要死要活的景象,吓了一跳。
慕罗氏更是气得差点儿岔过气去,她素来仁厚,也不曾真逼迫过谁。
试想要是韩韵真在这出了事,慕老太太哪里会善罢甘休!好在多亏迎春机灵,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怎样呢!
慕清染站起,眸底满是冷焰,扫了眼两人,冷声道:“你是真想死在这里么?”
韩韵望着她,咬紧着牙,并不说话。心中都以为,这所有人都被自己唬住了。
她本就没想着真想死,不过就是吓一吓她们罢了。
但若今日慕清染不在这,或许她还真就吓住了众人,安然留下来了。但偏偏她伤了慕清染的人,现在哪里还肯留她!
她朝着慕风光道,“父亲,这年头多是大家闺秀死于非命的,直接在外头报了她病重,没有熬过去就是了。”
慕风光也反应过来,面色阴沉,明白过来女儿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也好。”
他身在官场,最是厌烦被人算计。而这么个小女娃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演戏,真是不知所谓。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他岂会再留。
慕清染这才转首,脸上扬起一抹温温柔柔的笑,“好了,小表姨,你现在能去死了。”
她慕清染什么场面没见过,会怕个不存心寻死的小女孩么?
韩韵愣住,见着这美少年脸上满是温和得溺死人,但偏偏开口的话却如此的恶毒,心中不由有些凉意蔓延开来了。
“怎么还不去撞,现在可没人会拦着你了。”慕清染抬起纤长的手指,慢慢道:“或者你更乐意上吊,投壶,甚至是服毒?若是你实在下不来决心,我倒是能送你一程,我给你半个时辰想一想,如何?小表姨。”
竟然敢威胁她,当真是可笑至极!
韩韵见慕罗氏和慕风光竟然都袖手旁观,直望着儿子要逼死她,心中不由一片荒芜,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慕清染拔出贴身的匕首,幽寒的光芒闪过,“或者,更喜欢一剑穿心。”说着,她略略走了几步,吓得两人面色一白。
韩香衣也见这场面不是骗人的,慌张至极,忙扑到慕风光面前哭喊:“别,求求二叔叔看在祖姑母面前,让表弟饶了姑姑一命吧。姑姑年幼不懂事,不会说话,这才开罪了你们了,求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吧!”
“祖姑母是为了咱们慕家和韩家的缘分不断,而姑姑也是心存感恩,这才想要高攀的!求二叔叔说句话,求您别赶我们走,我们以后都听话,不然,我们以后可怎么能说亲,怎么活啊?求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们吧。”说着,她忙磕头,不过几下,白希光洁的额头就是青痕,脸上满是泪痕,惹人怜爱。
慕清染见此,瞳孔骤然一缩。示弱的女孩总归是让人怜惜的,她就怕慕风光他会心软。
饶是慕罗氏见此情景,也有些动容。
偏偏这时候,韩韵蓦地尖声喊道:“谁可怜了,谁配不上了!!我没有配不上的人,你自己下贱就不要连着我也说进去。”
顿时,慕风光和慕罗氏刚缓和下来的面色徒然冷冽了下来。
韩香衣更是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了韩韵都还不配合自己呢!她难道不知道,她们若是出了这慕家的门,光是睦州侯府的名声和韩家的名声,哪里能让人高看一眼。
“哼,也别送睦州侯府了,直接送回韩家。”慕风光声音冰冷。
碧波此时刚巧回来,忙唤了两个力气大的婆子进来,把两个哭哭啼啼,娇滴滴的姑娘给搀扶出去。
韩韵更是大怒,道:“小贱蹄子,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以后我有你好看的,让你也尝尝我今日的耻辱!!”
碧波一怔,便松开了手。
慕风光却骤然加了一句:“既然送你们回去,那我便加一句话。你们想嫁入我慕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说着,厌恶地看了眼泼妇一般的韩韵。
他真是后悔把这两个祸害给带回来。
此言一出,韩韵和韩香衣都面色煞白,最后被人堵了大喊大叫的嘴,拖了出去。
马蹄声阵阵而起,进入了城门。
当前玄色宽袍的男子回身冷道:“慕家搬去哪里了?”
洛一哀叹了声,忙道:“少将军,您还是先回将军府吧,那个,属下也才回来。还不知道具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