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望着几人的背影消失,眸色复杂地道:“只盼着能够弥补一二啊,这孩子这半生我们忽略得紧,也是可怜见了……”
刘女官在一旁宽慰道:“娘娘莫要担忧,少将军一定能够明白您的苦心的。”
太后也只是叹了声气。
只是,圣上的心思如今却正矛盾着呢,既恨着这孩子,却又因着这孩子是洛妃留下的唯一血脉,又爱得不行,可以说是爱恨交织!
她也只愿他能早些想通了,莫要再陷入那些过往里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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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慈宁宫,太子沧澜也不好再黏着洛北辰了,他的席位跟洛北辰不同,而且他也得早些过去见德文帝了,便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去,可以称得上是一步三回头的黏糊。
慕清染好不容易待得太子沧澜走了,这才轻轻呼了口气。太子那眼神真让她起鸡皮疙瘩啊!
“怎么了,可是殿下让你为难了?”洛北辰奇怪地问道。
慕清染摇摇头,顿了顿,她道:“太子殿下……似乎对你挺好的……”
洛北辰闻言,点点头,“嗯,殿下仁厚,宽待他人。”
慕清染霎时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太子殿下看他的眼神,哪里是看下属,那种恨不得把洛北辰日日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溺目光,着实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不是早知道太子与他是亲兄弟,年纪也就相差八岁,且已娶妻生子,她都怀疑太子的性取向是否有异,或者是太子才是洛北辰真正的爹!
慕清染并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种恐怖的生物叫做弟控,只觉得太子沧澜的眼神太黏糊了。
“我们快些过去吧,宴席应该快要开了。”
沧月民风开放,这次也是男女同席,慕清染一到殿前,就见她母亲正在等她,便与洛北辰说了话这才离开来寻慕罗氏。
除了慕罗氏,这次身为阁老夫人的罗范氏自然也是在的,但这回她却是只身前来的,并不曾带上罗玉。
慕清染与罗范氏见了礼,这才跟着慕罗氏往大殿里去。
慕罗氏拉着她,小声问道:“怎么了,太后娘娘寻你何事?”
慕清染笑着低声道:“娘莫要担心,自是好事的,回头与您细说。”
那妆奁盒,太后也考虑到等会她要来殿前,故而便让人送了回她的府邸。
她们进殿之时,大殿里已坐了不少文武百官及各家女眷皆到,按着自各的品级身份入坐,罗范氏自然是要坐得比她们前,就往前先走了。
这大殿各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白玉柱子上是飞升的盘龙,桌案之上都是精致的器皿。环境虽然热闹,但可能是在宫里的缘故,气氛很是肃穆。
待得她们落座,就见皇后和太后的銮驾也已到,其中还有不少后宫嫔妃以及皇家公主和媳妇之类的,众人忙又起身恭迎。
又过了一阵,就听得鞭炮响了九下,随既是太监掐尖着嗓子的高吭唱呵:“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跪迎,就见一身五爪明黄色龙袍的德文帝正带着一连串的皇子步入大殿,其中以太子为首,皇子们个个个个华服锦袍,英武不凡,尽显尊贵之气。
等入了殿堂,德文帝就步上皇座,皇子们则站于殿内,与百官一同跪下贺恭声道:“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文帝满意地点点头,待得他坐下之时,抬眼却看见跪在一侧武将里——俊美精致的洛北辰,眸子闪了闪,但他很快便收回了错综复杂的视线,只让众臣平了身。
慕清染坐下后,就见洛北辰坐在她的对面斜上方,离她有些距离,他似乎也看到了她,只朝她抿了抿唇,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涵贵妃坐在皇后下首,自然也注意到了慕清染,想着方才她经过时,见到慕清染手腕上不经意露出的春紫玉镯,赫然是太后经常戴着的。
她方才特意关注过,太后手上并不曾戴,而太后几乎召见了慕清染,由此一联想,自然就知道那镯子是给了慕清染了。
那种质地的春紫,她几乎从不曾见过,仿佛是活着的一般通透,五公主也眼馋过,但太后却并没有给五公主,却转而赐给了个下贱的臣女。
想到她的五公主被送去皇庙,连圣上的寿宴都没机会参加,她就心酸不已。这些日子,她可没受后宫里的其他嫔妃的嘲讽,关键是连圣上都不怎么往她宫里去了。
她把一切都怪在了慕清染头上,此时看她自然也就不顺眼得紧。
想到此,涵贵妃不由扣紧了手指,精致的脸上飞快地划过一抹恨意。
皇后坐在凤位上,自是一眼瞧见了,眼底掠过嘲讽。
涵贵妃就是太蠢,自己教不好女儿,还去跟个臣女计较,也不怕失了自己皇家的身份!
德文帝坐在大殿中央的皇位之上,看着大殿里的众人。
今日的宴会所有人皆出席了,伤了那啥位置的西敬太子竟也来了,只是听说重伤卧*的西月公主倒是不曾来,就是受伤的公孙祁阳也撑着身子来了。
西敬太子坐的位置是专门设给他国使者的,而自从他坐下后,在场知道他当日受伤之处的人,皆是目光闪烁地望来,虽然并没有光明正大地盯着他某个位置瞧,但那频频投来的或好奇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当真是让他恨不得把这些人都给打杀了。
但到底顾忌着西月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