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辰则随即就扶着太子去了寝宫,动作迅速。
太子妃眼底凝泪,只含着泪,道:“麻烦慕小姐了。”
如今她也不说好听的话了,只盼着太子无事才好。
慕清染点点头,也忙跟上了洛北辰。
太子妃擦了擦泪,板着脸,让人封了东宫,不让出去。又使人通知了德文帝和皇后关于东宫的事儿,又催促着请御医的事儿,安排妥当,她才抖着手跟着回了寝宫。
慕清染先让人把太子的毒血给吸出来,转而又用了些药材给太子熏了熏。又让人拿了银针过来,分别在太子的穴道刺下,减缓血液的循环,以防毒血流窜到心口。
如此一番下来,哪怕是秋日了,她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的。
但太子的面色却也不见多缓和,只能勉强吊住了命,最终还是得看如何寻得药物解毒了。
太子妃连忙问道:“如何了?”
慕清染摇摇头,“臣女只能做到如此地步,减缓毒素的蔓延,寻到解药方是上策。待得晚些,御医大人们来了,他们见多识广,定然能为太子殿下解毒的。”
太子妃闻言,也不好强求,只点头称了谢。
而待得御医来,见得这种棘手的毒,也是手足无策,颇是为难。
但有些则对慕清染这套银针之术很是感兴趣,这些落针之处,无不精湛,这才能及时挽回性命。
皇后和德文帝听说太子中毒,性命垂为,俱是大急,纷纷摆驾而来。
慕清染则是随着洛北辰站在外面,看侍卫们已动作麻利地把屋子都用雄黄熏了一遍,又抓住了两条碧蛇,以竹笼关住,以防等会御医们取毒。
德文帝先去看了遍太子,只心痛地大呼:“你们这伙子庸医,莫非是连个小姑娘都比不过?朕平日里养着你们干嘛的,要用时就都派不上用场,你们且都给朕记着,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连同家眷九族都给太子陪葬。”
御医们真是战战兢兢得紧,其中有一位老御医见多识广,只颤抖着身子,花白着胡子抖了抖,道:“启禀圣上,这种蛇毒原产自西月,是西月的特有产物。其蛇通体碧色莹莹,远远望去,犹如碧色飘带,极为艳丽,但其毒甚毒,需在人受伤一刻钟内,取其活蛇胆方才能有效。只是如今,太子殿下受伤已逾两刻钟以上,若是有碧蛇之蛇胆就好了!”
洛北辰随同慕清染进门,听得这话,淡淡道:“碧蛇外面还有两条,方才抓住了活的。御医若是要用,便可去取。”
“如今有着碧蛇之活胆,时辰已久,也不知是否能保住殿下性命,但臣会竭力而为。”那老御医弓着身子,回道。
洛北辰却只望着他,凝声问道:“你方才说这蛇产自西月,其他地儿不曾有,可是实话?”
那老御医愣了愣,点点头,道:“这是真的,老夫年轻时遍访各处,见过不少其事,这碧蛇喜阴,只长于西月的华山山脉之处,其他地方不曾有的!”
洛北辰闻言,眸色微微一沉,冷冷地勾唇,“是吗?倒是好样的。”
说着,转身便要离开,竟是视屋内的德文帝和皇后于无物。
德文帝和皇后也是不纠结于洛北辰的态度的,只是听得御医这话,面色也难看了几分。
慕清染行了个礼,忙追了上去,见洛北辰面色不善,忙道:“北辰,你要作甚?莫要冲动了,圣上和皇后自有主张的!”
洛北辰却只转身看了她一眼,道:“既是伤了我兄长,我自是要为他张目的。而且,此时事情本是冲着你而去的,不,或许该说,殿下只是被我所带累了。”
说罢,面色更难看了几分,只是加快了出宫的脚步,那架势,竟然是要去杀了那罪魁祸首。
慕清染也忙跟了上去,她劝诫不得,只能希望等会能够想一想其他的法子遮掩住。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那西月太子真是个蠢货,就算是想杀人,也不能用本国才有的毒蛇来啊!或者说,他本以为能够一举成功,然后让埋在东宫的探子回收吧!
只是,如今这一次,恐怕西月在沧月的探子又得重新被搜查不翻了,之前没有被查出来的探子,这次肯定是会被血洗出来的。
夜色越发浓厚了,明月高挂天际。
蘅芜驿站里。
蒙存将军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个神奇的蠢货太子给气死了。
“太子殿下,您当时为何要如此说?”
他根本无法理解太子的脑回路,他哪怕是想膈应人,也不能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啊?
太子西敬冷冷地看他一眼,“本太子做什么还需要与你提前说?是洛北辰不识抬举,若是他愿意与本太子联手,自有他的荣华富贵。如今本太子也只能毁了他了,怎生,你还不高兴?”
蒙存惊异地望着他,半晌,才道:“定国将军府已存百年,其实那般好对付的。”
就算是想对付洛北辰,那也得掂量着对方背后的背景啊!而且,若是今日这事真被人掏出来了,最后还是丢的西月的脸,是西月的公主自己抛弃自己的皇族身份,隐姓埋名来给敌国帝王当妃子的,这传来都是笑谈了!
太子西敬鄙夷地道:“你莫要怕了,本太子已准备好一切了。恐怕今夜过后,这沧月太子都要活不成了,那洛北辰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定国将军缺了继承人,那洛峰早已年老,还怕沧月作甚